两军交战,为何有以弱胜强之说?人多者,为何很多时候败给人少的一方?
归结起来就是一个气势的问题,气势盛者,挡者披靡,纵贯全军,以一敌十仍未到极限,发挥的潜力和威能是敌人的十倍百倍。
气势弱者,手足无力,腿脚发软,心中胆怯,纵然身负巨力,却连打也不敢打,哪里能赢得战斗?
这个郑平原,深谙气势之道,甫一出手,便让项央身后的众多官兵丧失斗志,着实不可思议,换了项央也做不到这一点。
“好个英雄少年,堪为小项之敌,可惜误入拜火教,不然成长起来,又是一方豪杰。”
汪通自然不是那些普通官兵可比,虽然对方气势极盛,却难以撼动他的心神,脑海中微微叹息,他也是爱才之人,见到出众少年也心生喜爱。
与汪通脑海中的想法不同,项央却是看着对方越来越近,满目既有凝重,也有贪婪,就如同一个好色之徒看到一个绝世美人,
“支线任务五,击败郑平原,任务奖励,任意一门功法修炼进度两年;击杀郑平原,任务奖励,反两仪刀法。”
修炼进度的重要性先不去说,反两仪刀法看似籍籍无名,其实也非凡俗,乃是华山派的一门极为强大的刀法,与昆仑派的正两仪剑法组合,还能形成一套正反两仪刀剑之术。
“先败后杀,这才是赚取任务奖励的正确方法,剑术不错,不过还要看看对手是谁。”
项央右手捻动佛珠的速度越来越快,陡然朝着疾驰而来的郑平原射出一枚佛珠,真气内蕴其中,如流星在众人眼前划过。
“是刚刚袭杀阿庆的那种暗器手法,小郑小心。”
见到项央的动作,祖万春心中一跳,高喊道,但比武之间刹那分晓胜负,他以言语提醒,哪比得上出手的迅捷?
早在他开口之前,佛珠已经激射到郑平原的面前,不过郑平原早就见到,手中长剑晃过一道剑光,佛珠倏而炸裂,在半空中碎片四散。
这一击让原本势不可挡的郑平原气势受挫,算是缓和了其力达巅峰的一剑,而项央所付出的,不过是一枚小小的木佛珠与几缕紫霞真气罢了。
“武功之道,奥妙存乎一心,想用什么就用什么,只要恰合时宜,便是好招。
曾记得过去看侠客行电视剧中,大结局贝海石问石破天你用的这是什么功夫,石破天回答我不懂,我只知道随心所欲。
这其实已经是武道的一种极高境界,与独孤求败的无剑胜有剑类似。
我不曾到达那个境界,却可以博览武道,将各家武学一一涉猎,同样可以应对任何人。”
这定珠降魔神通,项央统共只练习了一十三次,刚刚射杀阿庆是用的第一串佛珠余下的一枚,但进境已经非同小可。
他练功不轻易出手,事先必定多次加以揣摩,在心中有所考量,有了把握,这才出手,其效率,比无心苦练强出千万倍。
项央捏住断了的串线,随手将剩余的十三颗佛珠一一弹出,真气爆裂,有若飞石往来,不但看得人眼花缭乱,便是当局人郑平安也是手忙脚乱。
长剑没有使出多么惊艳的剑术,但足够快,足够准,足够稳,且项央的手法刚刚习练,威力不俗,却也不难抵挡,一一接了下来。
不过每次碰撞,郑平安手中的长剑就震颤一次,十三次过后,长剑剑刃两侧有极细小的裂纹产生,郑平安无表情的脸上也满是涨红,虎口更是开裂,渗出血丝。
“这少年好厉害,小郑人没靠近,气势已经跌入谷底,更手上受伤,也是一个天才人物。”
祖万春惊诧,蝎十二与汪通麦香香等人又何尝不惊?项央的手段是越来越繁复了,看来背后的师承绝对非同凡俗,说不定是道家传奇一类的强者。
项央却不管他人如何想,脚下劲力炸裂,踏出一层浅坑,腰间的雁翎刀出鞘,在阳光下纵跃斩出,和着清风,人马平齐,叮的一声脆响过后,郑平原手里的长剑已经断裂开来。
项央这一刀,气劲贯注,紫霞升腾,目标也不是别处,正是郑平安的脖颈,逼着对方与自己硬碰硬,而这一碰撞过后,郑平安手里的普通材质长剑自然再也难以承受重击。
“不好,这人的目的就是为了坏我兵器,要我一身战力折损九成。”
郑平原漠然的神色终于起了波澜,脸上荡漾着一丝惊色,反手将剑柄回掷,自己则纵马狂奔,直接撞飞一个官兵,从其腰间抽出府衙分发的制式钢刀。
一个剑客,或者说剑手,如果不是项央这般博采众长,有诸多杂家武艺傍身,如果长剑落手或者被断,那么就是一场灾难。
这也是为何古往今来,兵器武者都向往一把神兵利器的原因,只要没有到达无剑胜有剑的地步,都难以摆脱这个怪圈。
项央转身磕飞只剩半截的断剑,看了眼郑平原的动作,微微点头,反应不慢,心思也灵巧,是个人物。
有了武器,郑平原心里底气很足,哪怕手里的只是一柄钢刀,但也足以将一身实力发挥七八成,他有绝对的自信能斩杀项央。
而且郑平原这次没有借助马匹提升气势与战力,足尖一点,凌空一跃,化刀为剑刺向项央,角度刁钻,快,准,狠。
刀形剑招,剑术古朴,没有成套的招数,但就是给场外人一种此剑惊艳,难以抵挡的错觉。
面对此剑的项央也有这种感觉,不过与旁人不同,他有足够的自信破掉这一剑。
依稀记得幻境之中,大漠一年的磨炼刀法,面对天地之威,狂风砂石,他也不曾退缩动摇,何况只是凡人刺出的一剑?
长刀劈出,没有用胡家刀法,也没有用飞沙走石十三式,只是基础刀法中的竖劈一式,却尽显自己的根基底蕴。
十数年的艰苦修行,哪怕对方是飞剑客临体,燕十三附身,他也敢于劈出这一刀,因为这一刀是项央的信仰,对刀的热诚,他无所畏惧。
看似两刀相撞,实则剑招刀招缠绕,叮叮叮的一阵清脆铿锵鸣音,项央自下而上,郑平原自上而下,身体交错而过。
等同时落地的刹那,郑平原的右手被划出一道血痕,手中钢刀卡拉拉的再次裂开。
他败了,而项央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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