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只有这样方才痛快。
这种分量的战斗无人可以干涉,也无人能涉足此地,置身白茫茫的绚丽世界,他们仿佛置身一片童话梦境,坚如钻石的白矮星上一片狼藉,满目疮痍,崩碎的晶体依旧在反射着耀眼光辉。
斑斓的光辉时隐时现,好像七彩花环般般双方体表肆意挥散,却是爆发时的力量膨胀。
彼此则化作一明一暗两道流光,以目不暇接的频率疯狂碰撞,分开,再碰撞……
他们倾尽着彼此最终力量,这段无法绝对压制的战斗之中肆意宣泄。
汗水打湿风逸全身也模糊了眼角,他皮开肉绽的肌肤再看不到一丝完整,企图抓住一抹光晕,握在掌中,甚至小歇片刻,伸出的掌,却在一瞬之间变成势不可挡的拳风连续挥落,看不到尽头的挥落……
风逸实在太累了,持续变身并不能长久干耗,何况还要时刻对抗极限重力,正常三小时的变身,在这颗白矮星上维持时间只会更短。
好在诡异带来的压力也在不断降低……
在时间消耗之下,双方战斗已经走过白热阶段,挥舞的速度一次不如一次,随着风逸生命体征飞快下降,诡异的气息也在此过程中变得不再稳定,仿佛无法稳固形态的坚冰,随时都有可能融化。
尽管气息不再稳定,诡异却依旧给出它的点评:“真没让我失望啊,风逸,我从没见过像你这样顽固的对手。”
“你也是,如果你不再一意孤行该有多好,我很不情愿失去你这样的对手。”
“鹿死谁手还说不定,我已经很难维持人类状态,就拿出你的全部吧!”
诡异话风突然一改,像是做出某种觉悟,不再维持人类形态,转瞬化作纯粹暗能量构成的无形物质,不可名状物犹如墨迹一般,扑面而来,似是想将风逸彻底吸收。
风逸只觉周围环境骤变,充满碎钻的世界突然消失,天地变色,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暗,他彻底被黑色物质围绕起来,密不透风。
在浓雾包裹之下,周围环境转瞬化作一片充斥负面能量的阴森地狱,无数道惊雷接连从天降下,朝他霹落,还有凝聚成拳状的物质浑然砸来……
风逸双拳难敌四手,一时苦不堪言,重要的是他的力量几乎耗尽,更没有多余体力爆发气息将攻击全数反弹,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护主命门,抵挡四面八方的恐怖压力。
在连续的轰鸣声中,空间频频发出震颤,那是犹如暴雨般密集的破坏,饶是变身状态也被打得狼狈不堪,几乎进入濒死状态。
几分钟后,诡异终于停止了进攻,在绝对物质作用下,它的形态就连暗能量都无法有效稳固,不断被世界力量抹消。
当现攻击没再击打身体,风逸终于解除变身状态。
事实上,他早已经无法维持这种状态,几乎是卯足一口气支撑到现,可当体力几乎耗尽的他解除变身形态,岌岌可危等待的将会更加凶险。
人类体质根本无法承受12万倍重力,就算以风逸体格能短时间内承受,再过不久也会死,可他却一反常态地笑了,对黑色物质,对没有实体的诡异笑了。
“你终于没辙了,这颗白矮星将会成为你我的坟墓,现在的结果似乎并不算坏。”
“哈哈,我确实没辙了,甚至无法凝聚实体,通过空间能力回到宇宙,已经没办法脱离这颗白矮星束缚。”诡异发出一阵怅然的笑,又低沉的回应,声音中再没有了恶意,道:“不过就战斗结果而言,我压制你。”
“或许吧,你确实很强可我也不弱。”
看着风逸声音渐渐远去……似乎已经失去意识,诡异始终无法理解一件事,他明明拥有那样强的力量,为何不通过第三律动或别的方式转移出去。
随着风逸二次苏醒,诡异把仅剩的力量分享给他,并提出这样的问题:“告诉我,你为什么不通过第三律动离开这里。”
风逸的回答出奇简短,“我萎靡的精神已经无法跨越星域,不是不想,而是不能——至于你说的力量,比起这些我更注重战斗规则。”
“呵呵,或许从一开始我就输了,你只是单方面想和我打上一架。”
“说的不错,可你为什么救我,难道只想得到一个答案?”
“这不重要,一切取决本人心情,带有遗憾的灵魂并不完整,我尊重每一位强者,无论天影,还是克斯奥,亦是雷森博尔。”
风逸一怔,诡异确实没有对天影他们赶尽杀绝,即便在几年前,它也是进行一番嘲讽并让那群人在悲痛懊恼中活着,就算打向双星那颗毁灭力量,凭三人程度也还是能勉强承受的。
“诡异,你让我刮目相看,每个生命结构都会在时间推移下发生改变,那却是潜移默化的过程,在此期间我们可能遗忘一些东西,但学到的更多,当你分裂的人格从新凝聚,所掌握的也再不仅是知识,而是智慧,还有最重要的东西——人性,却在最后时刻展露无疑。”
风逸声音顿了顿,继续道:“即使是你,也希望在消逝之时向外传达更多讯息,你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一面,证明你曾来过。”
诡异闻言,只是冷冷看着风逸,并没有再说什么,尽管它呈现的是纯粹能量形态,但风逸能感应到,它的目光仍在盯视自己,像是有些不愿表达的情绪。
身为敌对,风逸并没有战胜诡异,强者之间的惺惺相惜却是深层共鸣,但作为人类,他又无法推脱的使命。
“轰!”
凭借诡异给他最后的力量,风逸一道爆气,豁然进入超体阶段。
“我有不得不出手的理由,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么。”
诡异只是凝视着他,气息越发变得虚弱,似乎再过不久,虚无的力量就会从这世上彻底消散,可它什么也没有说,似乎早已做好了准备。
似是意有所指,风逸朝它点点头,待收身刹那,豁然打出龙拳。
“再见了!诡异。”
再也不见——当再见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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