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悦站起身来,看着一旁扔着的几根管子。
“密封性达不到。”她喃喃说道,“会造成输液污染。。我异想天开了,几十年代都还没解决呢,我现在就想解决…”
大家看着她都是一脸沮丧。
“师父。。”胡三更是惭愧,似乎这管子做不好都是他的错,“那皮匠说了,做的不成的话,他会把钱退回来了。。”
齐悦瞪了他一眼。
“人家的功夫就不值钱?”她说道。“哪有这样的,你可别去给人要钱,我丢不起那人。”
胡三摸着头笑了。
“没事,这个不成是正常的,成了才是异端呢。”齐悦看着大家沮丧的神情笑了。挥了挥手。“来,我们再试试这个虹吸。”
立刻有人再端来一盆水。
齐悦很快用虹吸吸出来了。大家一片欢腾。
齐悦也松口气,揉了揉酸疼的手,虽然不太好使,但好歹也算是能用,多少也算成就了。
“这个是手套。”齐悦又将方才画好的图给胡三。
“手套?”胡三看着图有些不解,“是师父你经常带的那些吗?那些皮匠可不做不出来。。”
齐悦笑着给他解释了要用来做什么起到什么功效,至于别的就让那些皮匠们想吧,专业的事还是专业人来考虑的好。
刘普成还没回来,齐悦将昨晚看到不懂的问题又请教了张同便回去了,她现在最要紧的是先把这些理法死记硬背住,然后再现场观摩学习。
常云成一直到了很晚才进门,齐悦听到他进门,高兴的过来问好。
“嗨,我今天做成了一个虹吸,虽然不太好用…”她带着几分想要分享自己高兴的心情说道。
常云成没有看她也没有理会她,由秋香解下衣裳。
“你的腿怎么了?”齐悦说到一半看他向内走去,腿脚有些僵硬,走路一瘸一拐的,忙问道。
常云成依旧没答话,进卧房门时被门槛绊了下。
齐悦忙伸手扶住他。
“受伤了吗?我看看…”她说道。
“走开。”常云成被她扶住胳膊,如同触电一般,猛地甩手,喝道。
齐悦不提防再加上弯身要去看常云成的腿,这一下重重的甩在肩头,人应声跌了后去。
瓷器碎裂声,木架倒在地上,其上的美人瓶碎散滚落。
齐悦踉跄几步手抓住隔扇框站稳。
常云成硬生生的收回迈出的脚以及伸出的手,看着这女人惊愕的面容,攥起的手指甲掐破了手心。
多么熟悉的一幕…才过去多久,她竟然都忘了。
齐悦收起愕然,笑了。
她拍拍手,看了眼常云成,又冲他举起手做出两个推了推的手势,什么也没说双手一收转身走开了。
名门医女?第一百一十一章?暗潮
夜半的时候又下起雪,齐悦一大早睁开眼的时候还以为又睡到天光大亮。
“还早呢。”阿如说道,一面往炭炉里加了炭。
齐悦起身在室内活动下手脚,透过毛纸窗户看外边。
“看来没睡懒觉的命啊。”她笑道,一面披上大斗篷,“我去上个厕所。。”
阿如看她往外走忙喊住她。
“世子爷已经出去了。”她说道,带着几分小心的窥探,指了指那边。
齐悦哦了声。
“我还是用你的吧,方便些。”她笑道,摆摆手走出去了。
阿如站在她身后一脸担忧。
昨晚那一刻之后没有拌嘴没有吵架没有故意的针锋相对,她们一直期望这二人能平和相处,但真的平和了,却更觉得心惊肉跳。
到底是怎么了?不是已经好多了,怎么突然就…
“秋香,昨天世子爷是怎么了?”她低声问进屋子里的秋香。
秋香冲她摆摆手,四下看了看,小步走过来。
“昨天,世子爷在夫人那里跪了半日…”她低声说道。
阿如愣住了。
是。。夫人。。
她叹了口气不再问了。
齐悦梳洗完毕自己吃了饭,就安静的坐在屋子里看书。
“世子爷在书房看书呢。”阿如趁着倒茶的机会,似乎是闲谈说道。
齐悦哦了声。
“也真是不方便啊,占着人家的屋子,我得找个机会搬出去了。”她笑道。
阿如迟疑一下。看着齐悦又低下头看书。
“少夫人,夫人那边…你看…你是不是…”她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说道。
“她又怎么了?又来找咱们麻烦吗?”齐悦不解的抬起头看她。
阿如看着她有些忧急。
“少夫人,你这样想,跟夫人的关系只会越来越不好。”她说道。“她毕竟是婆婆。你要。。”
“讨她欢喜?”齐悦接过话笑道。
这不是挺聪明的嘛,阿如忙点头。
齐悦笑着转了下手里的鹅毛笔。
“阿如,这门亲事,侯夫人一开始就同意是吧?”她问道。
阿如点点头。
“但是这门亲事偏偏成了。”齐悦说道,看着阿如,“这已经不是她讨厌不讨厌我的这个人的问题了,而是这件事,这件违背她意愿的事,已经成了她执念。只要我存在一天,那就提醒这她的耻辱。”
阿如看着她,听懂了。脸色变得惨白。
“那就…那就没有办法吗?”她颤声问道。
婆婆不喜欢儿媳妇,那这日子可怎么能好好过,如果是别家不管事的婆婆也就罢了,但在他们家,侯夫人是家中的第一女主人,更何况,世子爷对母亲那是言听计从的…
“有啊。”齐悦放下笔,带着几分郑重。
阿如瞬时高兴起来,她就知道少夫人聪明能干。
“离婚,让她扳回一局心愿得偿。”齐悦微微一笑道。
阿如瞬时被浇了一头冷水。
“离。。离婚?”她结结巴巴道。跟着齐悦时间长了,对她的冒出的没听过的词也能猜到大概,“是和离?”
“被休我可不干。”齐悦说道,接着拿起笔,“又不是齐月娘非要来他们家的。既然请进来那自然还要请出去。被休?凭什么!”
“我不是说这个。”阿如跺脚道,这少夫人的思维真是…。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齐悦说道。“好了,阿如,我都知道,我自有打算,你快忙你的去,我抓紧时间看会儿书,将来可是要靠这个吃饭呢…”
说这话起身推着她往外走。
“什么。。什么叫靠这个吃饭?”阿如更加迷惑,问道。
“我真的成神医了,给侯府挣面子,侯爷才会护着我嘛,要不然我在家怎么还能蹦跶的这么欢,所以就是说靠医术吃饭嘛。。”齐悦笑道,将阿如推出门,“你去玩会儿吧。”
是这样吗?阿如还要问什么,门被齐悦关上了。
此时府城里很多商户才打开门,位于城中心的回春堂也不例外。
小伙计缩着肩头刚拆下一块门板,就听一阵嘈杂紧接着人撞了上来。
“大夫,大夫…”他们大声喊着,期间还夹杂着哭声,硬生生就要挤进来。
“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小伙计大声喊道,“还没开门呢!”
“大夫,快请大夫,我大哥不行了。。”为首的是两个大汉,穿着兽皮袄子,一看就是猎户。
伙计定眼看了,认出来了。
“哦那个被野猪顶了的。”他说道,这才伸手接着放下门板,“不是我师父看过了吗?怎么又来了?”
一众人抬着门板涌进来。
“我大哥不行了。”众人乱糟糟的喊道。
小伙计探头看了眼,不由吓了一跳,只见门板上的男人已经神志不清,在摇头晃脑的说胡话,而那腿上露出的伤口已然发黑流脓。
“怎么了?”回春堂的大夫王庆春走出来,一面问道。
“师父,不好了,是烂。。”那伙计抢过去低声说道。
话没说完就被人一把打在手上,停下了。
“你懂什么啊,瞎说病症。”跟在王庆春身后的是弟子吴山,瞪眼喝道。
小伙计讪讪不敢说话了,这边王庆春走过去。
“大夫你瞧瞧,昨晚上开始突然不行了。”家属们低着殷切期盼看着他。
王庆春点点头一拍淡定没说完,只是挽起袖子弯下身,当看清这伤口时,他原本伸出要诊脉的手停下了。
“药一直吃着呢吧?”他接着捻须收回手站起来问道。
“吃着吃着。”家属们忙忙的说道。
“接着吃吧,看看怎么样。”王庆春说道。一面看向弟子,“再开些外敷的。”
吴山应声去了。
“那,那他这没事吗?”家属没想到这么简单,回头看看门板上神志不清胡言乱语的汉子。
“吃吃药看看吧。病症这种事。还是尽人事听天命的。”王庆春说道。
这话家属听出味道了。
“你这大夫行不行啊?”一个矮粗汉子挤过来瞪眼喊道,“你到底看得了看不了啊。”
这种话是大夫最不爱听的话。
“不行?不行你来我们这?”吴山哼声说道。
“那不是因为千金堂的刘大夫没在嘛。”矮粗汉子亦是哼声说道。
太过分,吴山瞪眼就要再回话。
“这样啊。”王庆春拦住他,态度依旧和蔼,“刘大夫回来了,我过来时正好遇到他。”
听他这样一说,那矮粗汉子立刻回身。
“走走,快快到千金堂去。”他喊道。
伴着这声喊众人果然抬起门板乱哄哄的去了。
“师父,你看这些人…”吴山气愤不已。“我们回春堂什么时候竟然还不如一个跌打损伤馆了?”
这是**裸的打脸啊。
王庆春却神态平静。
“这是疖毒之症。”他忽的低声说道。
还在喋喋不休的吴山忽的一怔,带着几分不可置信看向师父。
“疖毒?这不是。。”他失声道。
王庆春点点头露出一丝浅笑。
“不治之症。”他缓缓说道。
吴山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那太好了。”他也笑了,目光看向门外。沿着街一直走,拐过两道弯就是千金堂的所在,“既然他们不让咱们治了,而是千金堂来治,那人要是不行,就不碍咱们的事了。”
这才是**裸的打脸呢,不过,打的就不是他们回春堂的脸了。
吴山嘿嘿笑了。
“师父,我瞧瞧去。”他笑道。
吴山缩头揣手走出门时,胡三则捧着一包袱走进门。
一进门他便立刻被众人围上。
“我的。我的。。”
大家纷纷急切的伸向他的包袱。
“别抢,别抢。。”胡三护着包袱喊道,“排队。”
“排什么队啊。”众人不满的嚷着。
“不排队就不发了。”胡三哼声说道。
这小子脸皮厚,大家无奈只得排队,乱哄哄的好容易排好了。
最前头的是个年近三十的弟子。带着几分激动伸出手。
“叫我什么?”胡三手里拿着一块皮子。抬头看着他。
这弟子被问的愣了下。
“我没啊。”他说道。
胡三将手里的皮子掂了掂。
“我以为你叫我师兄呢。”他咧嘴笑道,拉长声调。“原来没有啊…”
弟子这才反应过来,嘴角扯了扯,伸手抓住那皮子。
胡三手里也拽着,不放。
“不叫师兄,是不是就没有皮子啊?”这弟子瞪眼说道。
“我这么大老远背回来得赚声吆喝吧?”胡三也瞪眼说道。
太无耻了!师兄弟们哄得都上去了,将胡三围起来又是殴打又是笑骂,当然不往抓过一皮子在手。
“你们太无耻了!”胡三扯着嗓子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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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人:【嫁娶】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背人挑眉悄声问:
“是你嫁,还是我嫁?”
绝对正常的一男和一女,想左的自觉去面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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