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像是死神的使者,等待着死亡的降临,只因在战火纷飞的年代不论缺少什么都不缺一样东西——死人。这些乌鸦便是等着死人的肉来果腹。
突然树上的乌鸦开始叫了一声,并不是因为旁的,而是因为他们看见了有人已经被乱刀砍死,他们有了食物。
乌鸦的叫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密,最后整个树上的乌鸦都在“哇哇”鸣叫,像一首繁杂而又聒噪的镇魂曲。
不过,死的人并不是犬丸等众,而是大举进攻来的‘仁义山贼团’的人。
那个少年和老人激发了犬丸心中的斗志,同时这激发了他的死志。他本来是一个很怕死的人,一个贪恋权势又爱慕金钱的人自然会将自己的性命看的无比贵重。
可同时他又是一个重感情的人,虽然他杀了自己的亲生哥哥,也不顾自己的手下性命,却总会被某些事物唤醒自己的良知,唤醒了那个曾经的自己。
也许老人和少年便是这个诱因,一个人将自己的性命完完全全的托付给了他,甚至希望牺牲自己来保全他,这份情义、这份恩德令犬丸不断审视着自己。
所以他下了命令,即便带着领地内所有忠于自己的人一同葬身火海,他也要拉‘仁义山贼团’陪葬。
他命手底下的人拿出领地内全部的油浇在了城墙之上并仍了许多干柴堆满城下,同时下令大开城门让‘仁义山贼团’的人能随时进来。
有几个神色悍然的农兵高举着火把屹立在城墙之上,只待‘仁义山贼团’攻进来,便放火与他们玉石俱焚!
一时之间,犬丸部队士气大涨,奏响慷慨悲歌,铁炮队神勇无敌,射杀数十名山贼,引得树枝上的乌鸦纷纷高声鸣叫。
海志此刻已经回到老头身边,看着这幅场景心里发毛。
“大首领,咱们该当如何?”
老头举棋不定也不知怎么办才好,用箭射杀城墙上拿着火把的人倒是容易,可这么一来他们的火把便会掉落下去点燃城墙,须臾间犬丸等众便会葬身火海。
若是以往他一定这么做,可现在他却不敢。
他们此行的目的并不是要将犬丸拔除,而是要救人,救抚子、小玲、金太等人。若是大火真的烧了起来,这些人的性命也必然会被大火所吞没。他又怎能舍本逐末去做这等事??
可若不攻,这些人等也救不了。‘仁义山贼团’储备并没有犬丸丰厚,仓促出动随身也只带了不到两天的干粮,如此僵持下去,不出五天便抵受不住,极有可能无功而返,甚至在撤退的时候被犬丸在背后捅上一刀。
连犬丸自己也没想到,自己破釜沉舟的举动竟然令‘仁义山贼团’畏手畏脚,使得自己得以喘息。
“看来这些人还真是为了那个女子来的,不过那个女子究竟有何作用,竟让谋道僧和‘仁义山贼团’互相争抢?”
这个女子的重要程度犬丸自然不得而知,但这却不影响自己利用她做些事情,譬如利用她逼退‘仁义山贼团’。
她命人带来那个奄奄一息的女子,抚子本就受了重伤一条命只剩下半条命,而就连着所剩的半条命也被那农兵给折磨的所剩无几。
犬丸见到一根救命稻草自然毫无顾忌、不顾人性的去抓住它,只要折磨不死抚子,自己还是可抵挡。
他给抚子喂了一大碗老参汤,强保她的性命,又命人将她像旗子一般升到了旗杆上,就那般挂着。
夕阳渐渐落了下去,中秋时节的晚上格外寒冷,抚子身着破烂的单衣挂在旗杆上,秀发被冷风吹得飘飞,惨白的面色更衬的她格外的凄惨。
犬丸邪恶的笑了笑,耀武扬威的站在旗杆旁边,一脚踩在旗杆之上,手握长刀向向绳子比量着,看那样子分分钟能砍断绳子置抚子于死地。
“老杂毛,你带领‘仁义山贼团’来我这替天行道了???”
老头抬头仰望,眯着眼睛,眼睛里射出光芒。
犬丸道:“老杂毛你看设么看,你的命门在我手里啦!”
四首领是个脾气比较急的人,弯弓搭箭便要将犬丸射落墙下。
老头伸手制止道:“且满!小心谨慎!”
四首领道:“为什么?这般近,我有把握将他射死。”
老头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下令道:“退!!”
这命令别说四首领、五首领理解不了,就连三首领海志都向他投去了怀疑的眼神。
“大哥,为什么??!!纵然咱们不敢杀他也不至于撤退吧,他能拿我们怎么样??他又敢拿那个女子怎么样?”
老头思索了一会儿,还是大手一摆命令道:“撤退!违令者斩!!”
‘仁义山贼团’的山贼们一听,脸上都起了惧怕的神色,他们从未见过老头这个样子,甚至好多人都不知道他有这幅面孔。
在山寨之中,老头平易近人,甚至连山寨内最低等的山贼都敢跟他没大没小。
可此令一出,连平时最放肆的山贼都不敢质疑他,这就是他的威严,令行禁止。
老头心下惴惴,甚为惶恐。他清楚犬丸,这个世界上没什么是犬丸这个疯子不敢干的。犬丸已经被逼上了绝路,正是因为想起来抚子可以当做人质他的心中才燃起了希望。也正是这个希望才令他放弃了背水一战才用了这等龌龊的想法。若是再度紧逼,肯定会引来他更加严重的反扑,到时候的后果是老头不敢想象的。
两害相倾取其轻,与玉石俱焚相比,撤退是最好的选择。
老头狠狠的咬了咬牙齿,期盼着佑京和宫本武藏,现在只能寄希望于他们两个。
这两个少年人强大而又阳光,有着蓬勃的生命力,老头相信有他们两个在定能保抚子无事。而且他们两个很有可能赶到,毕竟连‘风魔之里’都退下了,他们定然胜了,既然胜了哪还有不来支援的道理。
想到这老头的眉头展开了,看着天上的星星心情舒畅了一些。
不过,这一次倒是让他们失望了,他们等了整整一夜直到第二天大亮也没等到佑京和宫本武藏。
并非佑京和宫本武藏不想来,而是被一个东西牵绊住了,准确的说是一团云雾,谜一般的云雾,这云雾闪烁着淡淡的金光与佑京和宫本武藏缠斗起来。
他俩本从战斗结束便向前方战场赶去,就在赶了一半的时候碰到了这团云雾。
佑京和宫本武藏本没当回事,尤其是佑京,夜幕降临,山野之中多有精怪,这些精怪什么形状都有,看到云雾也不稀奇。
像佑京见过‘鬼夜斩首’里那么多妖怪又岂会对这个云雾一般的精怪放在心上。
他知宫本武藏体力不支,想让他多休息休息积累体力,拍了拍胸脯言道:“这点小事情放着我来。”
宫本武藏见他说的极其自信,又想起他指点自己修习使用‘元婴境界’知道他见识非凡,当即摆了摆手给了他一个展示自己的机会。
“去吧去吧,我多歇歇。”
佑京磨拳霍霍,走到那云雾前面小声道:“小妖怪,我劝你赶紧走,九尾猫又听说过没,想当初我都能跟她过两手,你这样的小妖怪实在不值得看,我不想杀你,识相的赶紧走。”
那团云雾似乎能够听懂佑京的话,他浑身抖了抖一副害怕的模样,晃晃悠悠的走了。
这令佑京十分得意,轻轻瞟了宫本武藏一眼,满脸得意之色。
这表情令宫本武藏十分不爽,他撇过脸去不再瞧他,满心绯腹。
“早知道这结果我就去了,白白给了他一个装13的机会,真烦人,这耍帅的时刻难道不该是我吗?”
佑京看出了宫本武藏不爽,他是故意这般做逗他的,看宫本武藏不瞧自己,嘴里面碎碎念叨些什么,当即捂嘴笑了笑,挪动脚步走到他的面前定住。
“怎么了?‘光腚剑圣’,不服气?”
听到‘光腚剑圣’四个字,宫本武藏更气了,嘴巴一斜厉声道:“他娘的,什么服气不服气,要我来我也行,你信不。”
“可惜没有机会了......”
有些事就怕谈论,要不还真说什么来什么,那团云雾看似迷路一般,绕了个大圈又走了回来。
这给了宫本武藏一个极佳炫耀机会,他“碰”的一声站起身来,随手扒了佑京一下,甩开大步向那云雾走去。
“小妖怪,看我的!”
谁知还未走到,宫本武藏“扑通”一声摔了一跤,摔的他面门扑在地上,牙差点飞了出去,流出满嘴鲜血。
“这他娘的,怎么这般倒霉!!!”
宫本武藏随口骂了一句,又站了起来,复又向那团云雾走去。
这次他倒是没摔倒,只不过比摔倒更惨,他还没说话那团云雾便已经消散了。
这使得他悻悻恹恹,一点精气神都没有,刚要跟佑京抱怨两句,却不知什么时候那团云雾又在他身下凝聚起来,将他弹到了空中,挂在了树杈上。
宫本武藏还以为自己筋疲力竭才会着了道,只有一直旁观的佑京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鬼夜斩首’之中,千奇百怪的妖怪他见了不少,可他却从未听闻有这样一种妖怪,身形可以聚散自如的同时还具有这般厉害的实力,譬如那食梦貘,虽然也可以将自己的身体在虚幻和现实之中转化,可他变换的却没有这般迅速,也不具有这般的攻击力。
要知道宫本武藏已经可以施展‘元婴境界’的神通,别说一半山野精怪,就算是实力强大如姑获鸟之流的妖怪都未必是宫本武藏的对手,更别说将他这般轻松的抛到空中。
佑京心中开始戒备起来,一步一步向那云雾靠近,同时给了宫本武藏一个眼神要他小心着点。
宫本武藏何等精明,被这么甩出去早已明白这团云雾来历非凡,也小心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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