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给了秃头男子喘息的机会,船底之人训练有素纪律严明,在秃头男子的带领下没过多久便收拾好了船上的残局。。
秦歌呆若木鸡的看着他,实没想到这样的一个粗人居然会有这么大的能耐。
心道:“他既然这么厉害又为什么带着自己的兄弟在船底做些猪狗不如的活呢?”
她心里纳闷,在她的眼里有这种能耐的人绝不会心甘情愿的去做那些下人都不屑于做的事情。
“他可能有不能说的秘密吧。”
在世上有太多的人有着太多的秘密,有些过往甚至会放弃自己的尊严舍弃自己半条性命换来的苟且偷生。
这些事他们不愿提起,久而久之便成了他们心里的秘密。
秦歌双手抱拳,恭恭敬敬的对秃头男子鞠了一躬说道:“多谢相助!”
那秃头男子摸了摸嘴“嘿嘿”一笑。
“谢就不必了,这是一桩生意,你出钱我们出力公平的很,还望你不要食言!”
这次秦歌断然不敢背地里使用计策了,从他们拯救危局的团结程度来看,不论多少黄金白银,都不会令这些人内斗。
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是会利令智昏,而秃头男子所带领的这群人却不会,秦歌甚至都对他们有些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一群人才会有如此的纪律性。
她稍稍摇了摇头,轻轻吐口气说道:“自然不会食言,不过……你想怎么分这箱子财宝?毕竟这里面首饰的价值并不相同,有贵有贱!”
秃头男子“嘿嘿”一笑,“山人自有妙计,你这小娘皮就别管那么多了。”
秦歌一怔,盈盈一笑正要退下,脑中却猛然想到一个人,她大呼道:“那个女子哪里去了?!!”
“哪个?”
“自己去船舱底部那个,杨依依!”
秃头男子这才想起来,方才船上乱做一团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个人在哪。
安慰道:“左右不过是一个女子,不管她丢了还是死了又能如何?”
秦歌道:“她是这次货物里精华中的精华,咱们掳来的女子少说也有百来个,最后只剩下她一人。”
“什么?!!就剩她一人?你这小娘皮心肠手段都挺狠啊。”
“你有所不知,这次要的女子比别时不同,她这一人可抵百人,咱们得赶紧找!”
秃头男子有实在想不透这个女子脑子里装的是什么,既然这女子对她来说这么重要又为什么会将她推入地狱,毕竟他们这群人可没打算令杨依依活下去。
可从她的话里得知杨依依必须得活着,因为只有她活着秦歌才能跟风魔之里有所交代。
秦歌做法自相矛盾令秃头男子摸不着头脑,最后他总结了一点,秦歌这个女子在某些事情上绝对是一个疯子!
秦歌虽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但那秃头男子却一副毫不惊慌的样子,因为他料定杨依依必然好端端的活在船上,她既不会寻死也不会跳海,最多是趁乱躲在船里的某个角落。
能独自一人来船舱底部,具有这种胆识与魄力的人绝对不会轻言赴死。
想到这里他又放下了心,他说道:“以后这船八成也是我们的了,是吗?”
秦歌没想到还在关心自己的利益,没好气道:“你以为我在船舱底下诓骗你不成?你这群兄弟岂是我随随便便就能骗得了的?”
“那便好,我就多帮你一帮,遣人给你找一找吧。”
秦歌大喜过望,“当真?!!你会这般好心?”
秃头男子一笑,“当然也有我的私心,那小娘皮坚韧的很,正合乎我的口味,如果可以的话……”
他搓了搓手,嘴角咧的甚至连一口黄牙都显示出十分的贱相。
秦歌捂嘴而笑,嫣然应道:“这个不难,就交你一人吧。”
她见秃头男子能瞬间掌控危局,当即将心放到了肚子里,索性将这件事全权交给秃头男子处理,自己一个人回道房间内休息了起来。
不出秃头男子所料,杨依依此刻正躲在了船舱底部的一个木桶里。这桶原本是用来装尸油的,她趁乱将里面尸油倒掉蜷缩着身体钻进里面,就等着大船靠岸跳入水中逃走。
这点小伎俩岂能瞒得过秃头男子?他一早料定杨依依必定还在船舱底下,想都没想便来到了这里。
只见他眼睛轻轻扫了一遍心中立时有数,“看来这个女子应该藏在木桶里。”
他说道:“小娘子,不必躲了,我知道你在哪里,放心我不杀你,只要你陪大爷我乐呵乐呵就行。”
杨依依的一颗心早就被吓的七上八下了,剧烈的心跳甚至令她浑身颤抖,连带着木桶磕的破旧的地板“登登”直响。
秃头男子耳聪目明,昏暗中他一眼就看到了那只木桶,心中略有些兴奋,“果然在这儿!”
他蹑手蹑脚的走过去,静悄悄的靠近那只木桶。
杨依依目不视物,但她耳朵还能听到。
外面风平浪静偶有轻微的海浪拍打船体的声响,那男子虽然说话却连一丝一毫的脚步声的都没有。
这秃头男子颇有轻功,居然能在摇摇晃晃的船上行的这般安静。
杨依依在木桶之中什么都不知道,对她来说在船上的这些日子只有此时此刻是自由的。
虽然木桶内满是尸油腐败的气味,虽然这些气味令她作呕,但也是这股气味象征着自由、象征着希望。
在她的脑海里,只要躲在这里,只要一直躲在这里不被别人所发现,那么自由的空气就会向她扑来!
她甚至开始幻想,幻想着逃出升天,幻想着去买一件漂亮的衣服,吃一口爽口的糕点。
只不过……这个梦太美、太甜又太过脆弱,下一个瞬间,随着剧烈的疼痛,木桶被踹翻。
那个面目丑陋又令人胆寒的秃头男子踏在了木桶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才出虎穴又入狼口,杨依依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命运会这般悲催,“难道我今日终究要死在这里吗?”
这十天的隐忍令她精神几度崩溃,终于在这个临界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这一声痛哭着实令秃头男子始料未及,他原本以为杨依依是一个十分坚韧绝不会低头的女子,没想到她竟被这轻微一吓便吓破了胆。
这样的女子他是看不上的,最起码少了一种征服感。
若是换做他的弟兄们或许不会在意这些,可对他来说少了这个特点就一点征服的欲望都没有了。
他瞧了瞧杨依依哭的梨花带雨的脸,踹了一脚骂道:“狗东西!”
骂完竟转过了身去,再也不瞧她一眼。
这举动反倒令杨依依有些不解,她泪眼婆娑的从木桶之中爬了起来,娇滴滴的问道:“你不杀我?”
“现在的你杀起来没意思,跟屠猪宰狗没什么区别。你哭好了咱们就上去,那个女人叫你。”
“上去?那个女人?你说的是秦歌?”
秃头男子骂道:“你他娘的哪来这么多话,告诉你上去就上去!”
杨依依低头思忖了半天,末了弱弱的问了一句,“小女子有一个不情之请,可否……帮我一个忙?”
秃头男子似乎浑身颤抖了一下,心道:“真是个胆大的女子,真不知道刚刚哭的稀里哗啦的那副模样是不是装出来的。”
只见他转过身去亮出短刀笔在杨依依的脖子上,“这里还没有你求情的份,你顶多算条狗罢了。”
面对羞辱杨依依并没有反驳,她早就没了自尊,就在她被卖入烟花之地的那一刻,她心底里最后一块遮羞布就已经扯掉了。
她低着头,声若蚊蝇的吐了几个字,令秃头男子惊掉了下巴。
她说道:“我、我求您,杀了我!”
秃头男子愣了半天,不知道杨依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杀过得人成百上千,每个都是想他求饶保全性命,像杨依依这种主动寻死的他还是头一次见。
他甚至不知道手中的短刀到底应该继续放在她脖颈处还是该拿下来。
杨依依看出他的犹豫,身子向前一挺,走近一步说道:“求求你,给我一刀,让我安心的去死吧!”
秃头男子看见她这副神态心里慌了,竟然后退了两步,看着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女人就像一个疯子。
真正的疯子他也见过,甚至凌虐过,连疯子都怕死,可杨依依却不怕。
她似是逼迫秃头男子,又进了一步问道:“难道你还不敢杀了我吗?”
秃头男子被她气势所摄,心中竟然生出了恐惧的念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常言道不能打的怕能打的、能打的怕会打的,会打的怕不要命的。
杨依依此时此刻就是那种不要命的人,既然连命都可以不要这世界上又有什么她害怕的!!!
她捡起掉落在地的短刀,擦了擦上面的油渍轻轻说道:“既然你不肯杀我,我就自己了结。”
言毕,两眼一闭竟真的操起短刀向自己脖颈抹去!
就在她要一刀结果自己性命的时候,忽然船体剧烈的摇晃,将她手中短刀甩飞出去。
不大一会儿,伴随着一声巨响,船体剧震,竟生生停了下来!
秃头男子一拍自己油亮的光头,大呼道:“坏了!坏了!触礁了!”
他想都没想,迈开步子就像上面奔去。
杨依依看着他远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但她话还是听得清楚的,心念电闪,“既然触礁了,我何不趁乱逃跑?”
想到这里她死志已消,生的希望有涌现心头,抵抗着剧烈的摇晃,挑选穿里面一个最大的油桶,用破布浸润尸油将木桶密死,使尽力气,接着船体的晃动“扑通”一声连人带桶跳入海里。
她极目远望,海岸线已经目力所及,这使得她精神大振,看着那遥远的海岸线就像重获新生一般,以手做江奋力的划去。
只不过,她未想到,这充满希望的的海岸线却是她厄运的开始。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拼了性命好不容易快要划到岸边,却忽然问道一股鱼腥味,随即两眼一黑什么也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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