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臣秀吉的面上终于恢复了一丝血色可他依旧没有恢复神智。
穿着道袍的僧人看到他连续三次身上闪烁金光心中十分担忧,毕竟他现在仍是凡人之躯,纵使实力高绝也怕他在连续施展如此威力的招式之下身体承受不住。
他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轻轻拿起丰臣秀吉的手腕,一指搭上为其诊脉。
只听得“咚咚咚咚”,丰臣秀吉脉搏悦动甚猛,比之有着强横体魄之人更加健硕,当下放下心来。
过了一会儿,丰臣秀吉两眼微睁,口中轻轻吐出一口黑色的浊气,醒了过来。
穿着道袍的僧人立即跪下,伏在他身前激动道:“谢天谢地,您终于平稳度过了!”
丰臣秀吉勉力笑了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方才十分凶险,波旬这厮实力强横,虽损了些许灵魂却不知为何用什么方法做了重灵,令他元神恢复了一丝,也就是这一丝元神险些将我拖入魔道!”
穿着道袍的僧人面露惊恐,“他他他、他下界之后怎还保存了这般实力?难道连你也敌不过吗?”
丰臣秀吉看了看他,叹了口气道:“他修为本与那尊大佛一般无二,然魔罗之体比之神佛强韧许多,故而实力要比那尊大佛高出两分。也就这高出两分的实力,只有四佛联手才能压制!”
“可他......”
丰臣秀吉摆了摆手,示意他止住言语,“那尊大佛学老子化胡以一道分身化身成为丰臣秀吉来到这里。若他以人身成了魔罗,连那尊大佛也是敌不过的!”
穿着道袍的僧人面上变得越来越惊惧,那脸色苍白的犹如一张纸,他结结巴巴的问道:“如、如此实力,我、我俩如何能敌?那尊大佛又为何非、非要让他入魔?!难道他不想要命了?!”
秀吉想了一想,随手一挥施了法力,趴在地上尚有意识的侍从立时晕了过去。
这一下不光令他失去了意识,甚至连他方才听到的话语都记不住了。
丰臣秀吉说道:“此事我没跟他人说起过,现下我便告诉你。”
穿着道袍的僧人猛然磕头,回道:“不敢、不敢,您要是不方便不说也罢,小人......小人知道,不该听的绝不会听!”
丰臣秀吉笑了笑,回道:“你跟我都是那尊大佛的一道分身化成人身,你我源出一处我又有何可瞒着你的?”
穿着道袍的僧人又磕了一个头恭恭敬敬回道:“你我尊卑有别,不敢僭越!”
“切勿如此说,我佛门讲究众生平等,就算是一只蚂蚁与我等也是一样的,你我又有什么尊卑之别?只不过前来人界需要有个主次,这才让你听令于我,可别想的差了。”
穿着道袍的僧人又磕了一个头,双手合十道了一句,“阿弥陀佛,小僧谨记。”
丰臣秀吉道:“那波旬曾与那尊大佛一体同心,乃是那尊大佛成佛证道之时全部恶念的化身,实力与那尊大佛一般无二。经四佛镇压后,波旬于灵山聆听妙音,亿万年来不禁修为登峰造极更胜一筹,连佛法也逐渐变得精深非凡!”
穿着道袍的僧人问道:“既然如此他便可称为我佛门第一强助,哪位大佛又如何要将他转友为敌?”
丰臣秀吉道:“这便是此事的关键所在,波旬聆听妙音之后佛法修为已与那尊大佛当年一般无二,他在无意之间也如那尊大佛一般化成良体!”
“他也一分为二?!是分出了一道恶念?!”
丰臣秀吉道:“这如何说得?世间哪有纯善又哪有纯恶,一切的一切无不遵守道之法则,阴阳平衡。”
“是是是,小僧浅薄了。”
丰臣秀吉又道:“显然,波旬经过修行之后,修为更在那尊大佛当年之上,他所分出的分身外观似恶,内里为善、而他本人则与他反之。”
“竟有这样的事?这、这又是如何做到的?他难道分出跟他一模一样的自己?”
丰臣秀吉摇头道:“并没有,他这法门谁也学不了,可能六界之中只有他一人会。他将那分身化成一道陨石投入到了东瀛日本,而那陨石又吸引了路过的东瀛大妖——玉藻前将它熔炼成剑并灌注了自己的妖力!”
穿着道袍的僧人不屑道:“区区一个妖物而已,他的妖力又能如何?”
丰臣秀吉道:“你莫忘了,妖与魔与仙与神一样,本就是一道,那下界的陨石表面虽有魔罗之气,但内里却具佛门神通,二者本是平衡,而玉藻前将自己妖力灌注之后破坏了这个平衡,使得这个由陨石熔炼成的剑逐渐走入魔道。”
“既如此,那尊大佛是怕这剑走入魔道而为祸人间?”
穿着道袍的僧人又想了一想,猛然惊醒道:“不、不对!咱们所设计的一切并不是要阻止这一切,反而是要将他推入深渊,否则又为何要佐佐木小次郎入魔?!”
丰臣秀吉饶有趣味的笑了笑,“你可想通了?咱们是想要他入魔,你可知他入魔会有何作用?!”
穿着道袍的僧人又想了想,像是要将头摇断了一般回道:“这我确实不知......”
丰臣秀吉道:“咱们所做的一切只是要将事情推向另一个方向,据那尊大佛所说只要将小次郎逼成魔罗,让他手持那柄剑吞噬千万生灵,这柄剑便具有了天下间一等一的灵宝,一个可以与先天灵宝并驾齐驱之物。到那时有了这柄剑,便能以邪入道成为圣人!”
穿着道袍的僧人张大了嘴、瞪圆了眼,久久不言,他实在想不到这柄剑在吸收万千生灵之后竟会变有如此威能!
丰臣秀吉又道:“想我佛门实力衰微,道门处处压我佛门一头,据那尊大佛所说,若是有了机缘,凭借这柄剑不仅能够成圣,甚至能够成为圣人之师,与传说之中的鸿钧道祖一般无二!到那时,无论佛、妖、神、魔、仙、人,六界之生灵尽如蝼蚁,振兴佛门岂不是区区小事?”
“这......想那魔祖波旬,当初不也是六界难敌?那他岂不是圣人般的存在?”
“非也非也,那时他实力比之圣人还差一线,而这一线便是天堑,在圣人眼中仍如蝼蚁。当初六界正逢杀劫,波旬应杀劫而出这才没有圣人干预,否则就算他实力非凡,又如何横行的了六界?!”
丰臣秀吉说完了前因后果,穿着道袍的僧人总算明白了过来,原来他们所做的一切竟有如此干系。
他问道:“既然要逼他入魔,那你又为何会有这般反应?又为何要阻止于他?”
丰臣秀吉无奈的摇了摇头,说话间他已恢复许多,眼神飘向了远方。
“你有所不知,当初那尊大佛全然没有考虑到你我的境遇,他变作魔罗之时便是你我消散之日。我佛门之人虽不能对凡尘有何留恋,不过......人生一场空虚大梦,我却对这大好河山产生了感情,总觉得这一生不能白来。”
说话之时,丰臣秀吉面目逐渐变得暗淡,失落。
穿着道袍的僧人也如他一般,他俩来到人间却未有一刻为自己而活,他们参不透、想不破,心里别别扭扭生出了反抗之意。
丰臣秀吉道:“但咱们也有办法保持自身不灭,只要借助东瀛日本‘三神器’之力,相信能抵得过波旬入魔之后被吸收的命运。”
穿着道袍的僧人精神一振,说道:“既然这样咱们便不怕了,你现在如此尊贵,到时逼迫天皇拿出‘三神器’也并非不能,只不过这‘三神器’咱们却不会使不知要如何驱动。”
丰臣秀吉道:“咱们还有些时间,趁着现在咱们分头行动,我研究如何驱动‘三神器’,你继续咱们的计划令小次郎入魔。”
穿着道袍的僧人回道:“是,绝不辜负使命。”
他回头看了看那个侍从又看了看丰臣秀赖,颇为不好意思的对丰臣秀吉道:“刚刚事态紧急,对于他俩......”
“这......我儿没事吧。”
穿着道袍的僧人站起身来,走到丰臣秀赖的身前替他把了把脉,又摸了摸呼吸,确认无误后返了回来行了一礼说道:“他没有什么事,我刚刚收了力道没致什么损伤,只不过......”
“罢了罢了,我这孩子我清楚,有他在你定然施展不开拳脚。”
穿着道袍的僧人惭愧道:“这个......这个......这个我却是不好说,只能说少主少有为主之才......”
丰臣秀吉愁容满面,“这孩子的确纨绔,扶不起啊。”
他自嘲了一会儿又问道:“那个侍从怎么样了?我本意让他去武田军历练一番,只是他在身边越用越顺手才没有派遣下去,照实说他属实是一个一等一的人才。”
穿着道袍的僧人尴尬的笑了笑,未有回答。
他并不敢回答,为了救丰臣秀吉,侍从身体里一半鲜血和灵魂都在丰臣秀吉体内,只有借助这股力量才能与入魔的小次郎对抗。
他素来知晓丰臣秀吉十分倚重这个侍从,可两害相倾取其轻,当时无论如何只得这么做。
丰臣秀吉看了看那个侍从,面上漏出了遗憾的神色。他伸手向自己胸口一掏,连同那个人偶和人偶上的灵魂一起拿了出来。
“大师,你将这一半灵魂还给他吧。我现在神志已复,于这一半灵魂并无用处。这人偶,你帮我放回原处,看他面目已经恢复如常,应不会再生什么变故了。”
穿着道袍的僧人轻轻应了一声,伸手接过人偶,当着丰臣秀吉的面施展了法术......
说回小次郎等人,小次郎依旧还在青坊主肩上睡着,此次入魔早有征兆,他重灵之后便已经有了入魔的能力,只要遇到邪念便会在体内积累。
经过诸多事情之后,他心中的阴暗越来越多,直到今时遇到了从大明流落在日本的女子才最终爆发。
不过他因为心中未有执念或者说执念较少,加之丰臣秀吉一直以‘如来神掌’压制,这才令他一直维持在了半入魔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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