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钩沉道友不必气馁,我花了这么长时间才赢你,你已经很厉害了。”玉潢安慰起钩沉来,现在她怎么看钩沉,怎么都觉得顺眼。
前面输给钩沉的气恼,现今尽数化为甘甜。
这种满足感,十万年来未曾有过。
令她无形中,对周清增添起不少好感来。
其实哪怕是她这等存在,亦是需要情绪满足的。
问题在于,要在情绪上,满足她这样强大的存在,实是很难的一件事。
为何越是强大的修士,越容易清心寡欲?
这和能打动他们的事物极少是有关联的。
不得不说,周清与玉潢的拉扯很是到位。如果他一开始输给玉潢,就不会给玉潢这样的满足感。
毕竟玉潢一生,顺风顺水,赢是理所当然。
输才会勾起她的好胜心,使她的情绪波动,有了波动,便有可趁之机。
关键是这一切发生的自然而然,没有刻意为之的痕迹。
因为玉潢早就了解到钩沉是个很硬气的人,也不止一次顶撞她。
若是周清一直与玉潢作对,难免引起她的反感,偏偏周清又很懂得适可而止,拿捏的尺度刚刚好。
玉潢虽然有修行的大智慧,多少能察觉到自己的情绪,因为钩沉而波动,这肯定不见得是好事。
可她到底不是冰冷的石头,为了得到这种情绪的满足,亦宁愿冒上一些风险。何况钩沉本身也不差,若是真有意奉承她,她也是高兴的。
这说明她在钩沉里,有很重要的地位。
玉潢是个恩怨分明的人。
刚赢了钩沉,自然不会急着再来一局,弄得像是要连续打脸钩沉似的。
无论如何,她内心里,实是不希望钩沉着恼她的。
周清趁机,又和玉潢说了一些话,正是刚刚那场游戏的复盘内容。不得不说,这样精妙的众生棋局,在展开封神杀劫,厮杀过后。
玉潢以微妙的优势胜过钩沉,本已经是值得开心的事。经过周清的复盘,玉潢更是从她眼中的钩沉嘴里,听到几步她此前落子时都没意识到的妙手。
准确的说,玉潢只是凭借本能和惊人的直觉,那样落子。
经过周清作为对手来复盘,认识到这关键落子更精微玄妙的地方。
她当然不会说自己当时是凭直觉落子的,而听到后,嘴角上扬,弧度之曼妙,亦非言语可以形容。
加上周清复盘时,还有恰当的懊恼。
更令她心里有说不出的欣喜。
她天人合一,欢喜之意,几乎逸散出玉潢洞天。
“玉潢道友是遇上什么喜事了?”洞天外,元辰前来拜访。
玉潢随即收敛笑容,心里对元辰这个老物前来拜访,多了一分厌憎。不过元辰到底身份非比寻常,玉潢自也不会慢待。
于是将元辰请进来。
周清见玉潢有些不爽利,于是接待元辰。
此举在玉潢看来,自是钩沉真君在体贴自己,知晓她不想和元辰这老物搭话,特意为她排忧。
其实论相貌风骨,元辰自是不差于周清,只是玉潢并非一个看外在的人,谁令她欢喜,她清清楚楚。
何况元辰这人,心里算计太多。
她总归是不大喜欢。
何况钩沉为人如郎朗明月,飒飒清风,与钩沉相处,玉潢很是舒爽,这是不争的事实。
元辰如何能与其相比半分?
在周清搭话下,元辰说明来意。
大意是他这边准备好了,过来询问玉潢这边准备好没有,若是准备妥当,便可以唤来妖祖、琉璃王佛,大家一起先解决魔狱的事。
玉潢知晓这是正事,便道:“还有三十年,正是三千年一次,天罡冲煞的日子,届时才是动手的好时候。”
元辰清楚玉潢是最了解魔狱之事的,她既然这样说,大抵是不会出错的,但还有些担忧,
“只怕‘元’‘始’两大杀剑,再成长三十年,对我们不利。”
玉潢淡淡道:“无法,真到了那一天,我还有别的办法。”
元辰:“可是从太元仙尊那里得了启示?”
玉潢心知这是元辰故意以此试探她和太元的联系有多深,心里冷笑,淡淡开口:“若真走到本界灭世之日,那也不见得是坏事。太始有云,祸福相依,所在由人。”
元辰心里多少有些猜测,见玉潢如此说,心想看来魔界灭世,天道破灭后,亦会诞生出进阶炼虚的养料,果然并非空穴来风之事。
当然,这种传言,哪怕是真,也最好不要冒这个风险。
其实他隐隐猜到,玉潢是故意想要两大杀剑再成长壮大几分,如此一来,才能对他们这等存在造成致命威胁。
这女人果然心狠。
“仗着有太元仙光,便如此有恃无恐吗?”元辰暗自心道。他猜到玉潢的心思,亦不担忧,因为道德剑的神妙,亦非玉潢、钩沉所能知晓。
他不得不多谢,钩沉上次在扶桑洞天对他的帮助,令他取得道德剑,多了一张雄厚的底牌。
“琉璃王佛现在势单力孤,应该好说话,倒是妖祖,他现在又得了太始钟碎片,怕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玉潢道友,当做如何打算?”元辰岔开话题。
玉潢轻声道:“钩沉真君,你怎么看?”
元辰心里一奇,这钩沉如何与玉潢关系愈发地好了。他心里隐隐多了一分忌惮,想着如何分化两人,否则他心里着实不安稳。
周清:“我自有办法对付太始钟碎片,玉潢道友和元辰道友,尽管放心好了。”
元辰见周清成竹在胸,更觉得钩沉愈发深不可测起来。
至于玉潢,眼中露出一丝赞赏。
她就喜欢钩沉身上这股子锐气。
元辰他们太腐朽了,根本迈不出那一步。
量劫之后的新纪元,还是让她带着钩沉执掌为妙。
其实她心里也是觉得钩沉威胁,比不得元辰、妖祖等,而且她也更喜欢和钩沉相处。
当真量劫杀劫爆发,令她们这等存在都可能陨落,届时还是留下钩沉更好,那样的话,也不寂寞。
“钩沉道友果然豪气。”元辰赞叹一句。
“钩沉真君果非枯朽之物。”玉潢轻声轻语地说了一句。
元辰有感觉被冒犯到。
…
…
“这位朋友,道号景墟。他一生有太多苦恼,想要忘却。知晓我要来九幽寻伱,便执意要跟着我来九幽寻忘尘水,消解心忧。我推脱不过,就带他一起来了。”周清一副义薄云天的架势。
景墟眼睛都瞪大了!
眼前周清风轻云淡的身影,在景墟眼中,只化作了两个大字——“无耻。”
他实在想不到,周清还能有这样的骚操作。
只是又不好当面揭穿。
他能怎么办?
唯有配合,微笑附和着。
圣姑有些狐疑,不过周清一句她清减了,令她心中很是高兴,接着又顺势解释景墟为何出现在他身边,着实寻不出任何奇怪的地方。
“忘尘水?我似乎听过。”圣姑略作思忖。
周清轻咳一声。
景墟无奈上前一步,说道:“仙子可知幽冥帝君?”
圣姑点了点头:“我听说过,还打过交道。如今幽冥帝君之女,幽冥圣母的再世之身,便在此处修行。至于幽冥帝君的化身……”
她顿了顿,叹息道:“却在多年前入灭了。”
她了解一些内情,不得不承认,幽冥帝君实是一位好父亲。
因此对于过去的那点恩怨,完全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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