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公豹跨黑点虎,好不威风自在,一缕淡淡云雾宛如轻纱,从他身边飘过,带着一阵清凉之意。他低头一瞧,原来不知不觉到了蓬莱岛,他抚了抚颚下长须,暗思:“混元一气仙余元就在这岛上,左右无事,不如登门拜访一番。”
他未拜阐教门下时,经常来往三山五岳,对世间仙人如数家珍,与余元也有过一面之缘。
“兀那后生,你莫不是余元新收的童子,看年龄,做童子有些偏大了。”
申公豹将黑点虎按下云头,打量了邓秀一番,丰神俊秀,神气内藏,到是一个颇为不借的修仙苗子。这余元长得高大威猛,没想到收个童子这般神俊,怪哉怪哉。
邓秀见来人跨在黑虎之上,整个人透着仙风道骨,上前行了一礼,便问:“敢问仙长往何处而来,又去往何处。”
申公豹笑道:“贫道往来处而来,向去处而去!”
邓秀一惊,这只觉这道人出言不凡,话里透着玄机,忙道:“仙长既然来了此处,何不下虎,前往敝处喝杯茶,让小子一尽地主之谊。”
申公豹面露诧异,说道:“你这孩子到挺懂礼节的,我与你家主人是旧识,快去通报一声,就说阐教申公豹来访。”
阐教的,邓秀一怔,有些好奇地看了申公豹一眼,转身进了洞府。
“师父,外面有个自称申公豹的道长要见你。”
余元微微沉吟了一下,说道:“此人是姜子牙的师弟,与我截教中人颇有走动。既然他来访,我得亲自出门相迎,否则失了礼节。”
截教乃天下第一大教,一言一行要有仙家气度,不能被人小瞧了,尤其是阐教的人。
“今天是什么风把申道长吹到这里来,快请进!”
余元一脸笑道,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申公豹下虎,笑道:“道友不必多礼,你我教派不同,但同属道门,理应道友相称才是。”
余元看了他一眼,说道:“申道长乃是阐教高足,我只是区区一个三代弟子,实在不敢与道长道友相称,否则失了礼数,让同门笑话,反而不美。”
申公豹道:“道友说的哪里话,我与截教道友相交,全凭志趣相投,又岂以身份相论。你我都是修行之人,性子散淡,要受这些约束,那多不在。”
余元一想觉得有理,于是道:“道友说的在理,那恕我高攀,喊你一声道友。”
申公豹笑道:“这样才好,你我平辈论交,喝茶闲聊才会无拘无束!”自奉师命下山以来,申公豹为保商大计来回奔走,也多亏邓九公与姜子牙在战场上僵持不下,他才得空,往来三山五岳,与道友喝茶下棋,探讨一下宇宙奥秘,好不轻松自在。
“道兄,请坐。”
申公豹刚坐下,邓秀就将泡好的茶端了过去,他本是内秀之辈,一经修道,人变化很大,性格渐稳,办事井井有条,根本不用余元操心。
申公豹瞥了一眼邓秀,向余元道:“道友,这位是你座下童子,根行不错,此子大有悟性,来日必有一番成就。”
余元笑道:“道兄过奖了,他是我新收的徒弟,名唤邓秀。”说着,他唤来邓秀,“秀儿,这位申道长,乃是得道真仙。”
邓秀上前行拜见之礼,修行者最重礼节,这人既然跟师父平辈论交,必然大有来头,“邓秀见过仙长,祝仙长寿比南山。”
“好,好。此子不凡。”
申公豹赞了一声,他忽然有些羡慕余元,能收到这样懂得尊师重道的弟子。只可惜自己有大任在身,不然收一个弟子,将一身所学传给他,让他将自己的道法发扬光大,不辜负自己平生所学,岂不美哉。
余元笑了笑,忽道:“道友,这孩子你不知道,但他父亲想必你听说过。”
申公豹一惊,道:“愿闻其详。”
余元道:“他父亲乃三山关总兵,如今任伐西元帅的邓九公,当初这孩子拜入我门下,便是邓九公一力触成的。”
“原来是邓元帅的公子。”
对于邓九公,他的名号在短短几个月内已经传遍三山五岳,连海外的仙人也有耳闻。此人跟姜子牙对战,不仅不落下风,反而连胜几场,斩杀几个阐教三代弟子,可谓是声名远扬。
说实话,对于邓九公,申公豹是打从心底里佩服,一个凡人武将,能干出这几件大事,古往今来,只怕他一人。申公豹忽想起一事,向邓秀道:“提起你父亲,当初还是贫道举荐土行孙去你父亲帐下效力的。”
对西岐战事,申公豹了解不详细,所以并不知道最近发生的事情,土行孙已经叛变,归顺西岐了。
邓秀闻言一惊,往申公豹拜了三拜,道:“原来父亲口中的高人便是你,来蓬莱岛前,父亲交待过我,若有朝一日见到一位叫申公豹的仙长,一定要好好感谢他。刚才晚辈眼拙,没认出道长便是父亲口中念念不忘的高人,还望见谅。”
说实话,邓九公拥有今天一切,和土行孙这个人分不开,而土行孙是申公豹唆使下山的,所以,在邓九公心中,还是非常感谢申公豹的。
申公豹一怔,笑道:“贫道只是做分内之事,当不得邓元帅如此谬赞!”他也曾未想过,邓九公凭区区一个土行孙,能打出这个局面,这人绝对是一个人物。
余元在旁笑道:“想不到其中还牵扯这段因果,看到道兄与我这弟子有缘哩!”
申公豹眉开眼笑:“哈哈,这话大善,你这弟子,反正我是挺喜欢的!”说着,他又向邓秀道:“土行孙在你父亲麾下可好。”
当初,自己说土行孙成不了仙道,只可修一场人间富贵,土行孙才肯下山的。对于欺骗这个师侄,申公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虽然这个师侄境界不够,经受不住诱惑,没有自己,他还是会下山。
邓秀道:“晚辈自两个月前去了趟西岐,便一直待在师门,对西岐之事一无所知,更不知土行孙最近的情况。”
“这样,那待有空贫道去前线打听一番。”
余元看了一眼申公豹,说道:“道兄远道而来,又与我这弟子有缘,不如留下小住几日,以全我们平辈论交的情份如何。”
申公豹笑道:“道友相邀,贫道岂敢不从。”
余元大喜,端起茶杯道:“道兄,敝处虽小,但也是少有的好地方。我让秀儿备些酒菜,晚上与道兄在洞中把酒言欢,探讨道法如何。”
申公豹拱手道:“来者是客,全凭主人做主。”
两人相视一笑,几个月了,蓬莱山头一回来客人,邓秀心里也很高兴,脚步比平常轻盈欢快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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