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你这个话题转换得太生硬了。”回答之后,李远山笑道,“看了昨天你的表演,感觉如何?”
“什么如何?”杨明义说道,“喝酒醉了嘛,说醉话不是正常的吗?”
“我觉得你昨天这场表演简直太有才了。”李远山笑道,“别人是倒立的时候举起地球,你是喝醉了地球会靠过来,而且骂都骂不走,还会耍赖皮,更进一步啊!”
“唉!昨天几个老头作弊了,听他们说得兴起,都没注意我们是酒到杯干,他们偷奸耍滑。”杨明义拍着脑袋转身往楼梯走,说道,“我去收拾一哈,吃点东西,今天过去再来一场,怎么也要把他们放翻。”
“你算了吧。”李远山说道,“他们都是七八十岁的老头儿了,喝醉了有个好歹那就麻烦了。反正你们年轻,吃点亏就吃点亏吧,再说,人家也是为了显得热情,哪知道你们这么老实啊!”
杨明义上楼把寨方平叫了起来,洗脸刷牙收拾完下来,李远山见两人揉着脑袋像霜打的茄子似的,就说道:“过来坐好,我给你们按摩按摩,要不你们今天有你们好受的。”
寨方平说道:“太好了!你不晓得,这个酒喝醉了会打脑壳,比高度酒喝醉了难过多了。”
一个按摩了两分钟,刚才还怏巴屁臭的两人浑身清爽地从椅子上起来,又变得精神抖擞了。
来到昨天来的村子,一路往里走过好几家才见到一个人坐在门前院坝上晒太阳,正是昨天一起喝酒的骆老头。
老头见到李远山三个过来,笑着招呼道:“你们过来了?快来屋头坐。”转头朝屋里喊道,“”小两,拿两把椅子出来。”
骆老头话音刚落,屋里就传来小娃娃的声音:“哥哥,我来,我来。”
三人拐上院坝,杨明义说道:“老叔,昨天着你们坑惨了!”
“坑啷子噢坑,你们来到我们寨子头,当然得招待周到啊,吃好喝好这个是最基本的!今天中午就在我家吃,小哈我叫几个人过来作陪。”骆老头说着,递过烟筒。
寨方平接过烟筒,摇头说道:“算了算了,再喝醉可不成了。早上起来的时候脑壳疼得厉害,山哥给我们按摩了一会才好起来。”
这时候,里面一个五六岁的小娃娃搬了一把椅子走出来。接着后面紧跟着又走出一个八九岁的男娃,他左手拿着一把椅子,右手伸到前面小孩的背后,担心他往后倒。
小孩把椅子放下请寨方平坐,骆老头介绍道:“这个是我小重孙,叫小乖。”又指着大的孩子说道,“这是二的个重孙,叫小两。小乖,小两,这是寨方爷爷,这是杨爷爷,这是李爷爷。”寨方平和杨明义看起来年纪不上不下,尤其是李远山更年轻,不过这是让他重孙子叫人,自然得往大辈靠。
两个小孩问候,李远山答了,笑道:“这名字取得真是……”说着掏出钱来一个孩子手里塞了一张五块的,“这是给你们的见面礼。”
“小娃娃家家的,给什么见面礼啊!”骆老头说着,对小两和小乖说道,“不能要李爷爷的钱。”
两个小孩还没欢喜起来,听了祖祖的话,乖乖地把钱递到李远山面前。李远山伸手拦着,说道:“就几块钱,哄他们高兴嘛!”
寨方平和杨明义也伸手往兜里摸,抓出来就是几张一百的,这就没法给了,给了也不会让接,于是寨方平笑道:“让他们拿着吧,就当他们搬椅子的酬劳了。”
“是啊!他们弄个乖巧懂事,这是给他们的奖励。”杨明义说道。
好说歹说骆老头才松口,两个小孩高高兴兴地道谢之后,拿着钱往外跑。小乖一边跑一边说道:“哥哥,我要买小车子。”
“好。那天哥哥问过,那个小车子只要六块钱,我们的钱够了。”小两说道。
“看,他们多开心啊!”寨方平感叹道,“看来得催小维结婚了。”
看着两小家伙走远,李远山问骆老头道:“他们两的书名不会就是小两小乖吧?”
“不是。村里就有一个刚结婚的小伙书名叫小乖,读书的时候可没少遭嘲笑。”骆老头笑道,“不过也是现在,以前几村几寨没得人识字,哪有什么书名啊,都是用小名。我十五岁的时候才有书名,还是一个过路的给取的。”
寨方平笑道:“老叔你捡着便宜了,那时候给人取名字可是要收钱的,没钱也得送点东西。”
“是捡着便宜了。”骆老头笑道,“不过我也帮了他一个忙。”
“怎么说?后来你们又遇到了?”杨明义问道。
“不是,是就在取名字过后半把个小时。”骆老头说道,“他帮我取了名字离开没多大一会儿,就有三个人追过来,其中一个还拿着一把长枪,问我有没有看到有人过去。我一听他们形容,就是之前那个人。那时候我见着枪心里也害怕,不过人家给我去了个名字,我哪能把人家的去向告他们?就指了一条错路。”
“那个人应该是隐藏身份的地下--党。”杨明义说道,“我们这边三几年就有地下--党活动了,一部分是右江根据--地失败之后成立的边区过来发展的,一部分是长--征时候悄悄留下的。”
“那时候这边基本是空白,就算有几个潜伏下来也不会发展成员。”李远山摇头说道,“你想想老何家就在这里,还有老刘家,大刘那时候虽然已经死了,可他们家在兴义的实力对这边来说依然强大,有这两个地头蛇在,不小心都不行。只有后来全面抗战爆发,才有机会悄悄发展。”
“从那次过后,我就没有再见到他了。”骆老头说道,“也不知道他后来怎么样了。”
杨明义摇头说道:“那时候干这个都是脑袋拴在裤腰带上。”
骆老头叹息道:“多好的人啊!讲话和气,又有文化。他还让我有机会去读书呢。”
“来,,老叔,烟筒。”杨明义把递给骆老头。
骆老头接过吸了几口,才回过神来,对李远山说道:“你还没有吃呢。”
寨方平笑道:“山哥他不吃烟。”
骆老头打量了李远山几眼,对寨方平说道:“三哥是他的外号?”方言“山”“三”不分,看起来李远山年轻多了,所以骆老头才有此问。
“不是。”杨明义笑着解释道,“山哥年纪可比我们大,只是不显老而已。”
“这哪是不显老啊!”骆老头赞叹道,“说他三十多岁都有人信!”
“我一天什么事都不用操心,所以看起来才会显得年轻点。”李远山笑道,“真正年轻的都去忙去了。”
“是都忙去了。”骆老头笑着,脸上的褶子更深了,“你们一来,种个谷子价格都贵得多。”
“今年是为了调动大家积极性才确定了现在这个价格范围。”寨方平说道,“以这个价格,我们公司今年会亏一些。”
“为啷子会亏?”骆老头问道。
“这是第一年,就算不再用化肥农药,往年用的田里还残留不少,所以不能当无公害米卖,价格就不高。过了今年,明年就要好点了。”杨明义解释道,“主要这是稻田,可以排水,一部分残留的化肥和农药会溶再水里跟水一起排出去,残留降低得比旱地快多了。”
“前几天我就听了一耳朵,我就在想,肥料农药这个是以前国家推广的,难道是错的?”骆老头说道。
“这个问题要一分为二的看。”李远山说道,“以前推广化肥和农药,是为了提高产量。那时候人都快没饭吃了,哪还顾得上其他的?那时候科学没得现在发达,可能还真没有发现化肥农药的害处。现在虽然发现了,可十几亿张嘴要吃饭,又哪能说不用就不用?两害相权取其轻嘛,所以化肥农药自然还得使用,不过采用更好的,对环境污染小,对人体伤害轻的。不过再轻那也是有不是?现在的人都有钱了,吃饱之后,自然会想着吃好,所以我们才会搞无公害种植甚至绿色种植,给大家提供更优质的米。”
“哦!是弄个啊。”骆老头说道,“年纪大了,耳朵不行了,前几天村里开会好像也讲过,就听了个半长不落。今天去地里画地块挖泥巴又是整啷子?”
“画地块就是把每家的水田画到纸上。挖泥巴是要带回去做检测,看看土质如何,重金属有没有超过标准,田里化肥农药的残留有多少。”寨方平解释道,“每一块水田都要检测,弄个得到的数据才准,后面也才好做对比。另外,这个数据还关系到秋后胭脂稻的价格,质量好的胭脂稻价格高,质量差的价格低。”
“一分钱一分货,这个道理我们农民懂得。”骆老头点头认可。
跟骆老头聊到十一点过,跟村里的干部和公司员工问了一下情况,三人离开去下一个村子。
晚上回到镇上把取到的土样送回去检测,再汇总一下各村的情况,有问题的就商量解决的办法。
不过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两天下来就差不多了,只等检测结果出来就可以谈签合同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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