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借因果棋盘之力,掌运仙帝有信心推算出真正因果,只不过想使用因果棋盘,却必须先唤醒棋盘器灵。
那器灵却是一个麻烦,已困扰掌运多年。
“老夫当年弑杀太苍劫灵,曾夺得一兽,其名‘因果’。自老夫躲入幻梦界后,便以因果兽为器灵,炼出因果棋盘,共得黑白棋子七十二枚,白子掌运,黑子掌命...”
“三十六枚白子,早已被老夫补全,凭此,老夫成就了掌运之位...”
“但三十六枚黑子,至今却只补足了六枚...之所以难以补全黑子,却是因为因果兽不配合...”
掌运仙帝皱了皱眉,抬手向天一指,风雷交织的穹苍上,立刻黑白交格,现出一个千丈之巨的黑白棋盘。
那棋盘上,共有白子三十六枚,黑子六枚,每一枚棋子中,都有一道双目猩红的棋魂,怨气冲霄!
三十六个白色棋魂,无一不是气运惊世之辈,至少都是六彩仙运的拥有者!
六个黑色棋魂,或为人形,或为兽形,无一不是命凶一世的魔头凶兽,修为俱在万古之上!
若掌运仙帝能够补全黑色棋子,他早已执掌天地宿命。
只可惜,因果兽瞧不起他,只助他补全了六枚黑子,从第七枚黑子开始,却是再也不帮助他...
掌运仙帝本想凭自己力量,培养出一个司命,成为第七黑子,以其不死魔脉压制因果兽,令其屈服,但司命却被人所杀!
其他适合成为黑子的命凶修士,他早已有了人选,但少了司命这第七棋子,那些人选,再无意义!
“因果兽,速速现身,与老夫一见!”
掌运仙帝朝苍穹一喝,而后对风雷山下传音了几句。
片刻之后,风雷山观星台下血光一片,惨叫连天,竟是有数万生祭被其徒司空血祭,用以唤醒因果兽。
血光如同流水一般,为虚空染上妖异的红,千丈棋盘上空,徐徐现出一个异兽巨影。在这异兽现形的瞬间,此间天地因果之力立刻开始颤动,而因果棋盘上的棋魂们,则纷纷匍匐于地,似极其畏惧此兽。
那是一头似狮似犬的异兽,身上覆满雪白长毛,身上散着大道神辉,熠熠夺目,兽瞳猩红,灵智却是不高,不通人言。
此异兽,即为因果兽!
因果兽困倦地打了一个哈欠,兽瞳瞥了掌运一眼,轻蔑地闭上眼,伏在空中,继续沉睡。
掌运仙帝好歹也是人族大帝,但在因果兽眼中,却与尘埃无异。
它看得到掌运仙帝的因果,它知道,掌运仙帝终有一日会陨落消亡,与它从前的主人一比,自然渺小如尘埃。
掌运仙帝何其高傲,被一个畜生视如草芥,神情瞬间变得阴沉。
只是掌运仙帝也明白,因果兽看不起自己,有它的理由。
因果兽,世间仅十万八千只,只存在于上界劫苍,蔑视苍生,为劫念之主的守天之奴。
因果兽的前任主人,可以说是劫念之主,与劫主相比,掌运仙帝自然渺如尘埃。
“此兽不通人言,灵智亦低,性情却是倨傲无比。任老夫说破唇舌,威逼利诱,也不愿助老夫补全黑子,始终蔑视老夫,当真可恨!若非此兽是因果棋盘不可或缺的器灵,老夫岂会留它到今日!”
掌运仙帝冷冷扫了因果兽一眼,再不看此兽,挥手朝因果兽一抓,那兽影立刻化作一串雪白念珠,落在其掌心。
盘膝于蒲团之上,掌运仙帝拨动念珠,口中念念有词,开始了第三次推演。
风雷山之下,司空目光火热地仰视观星台,在司空的身后,还立着其他五名道童,修为从渡真到舍空不等,皆是掌运徒儿。
众人皆对卜算之道有所涉猎,能亲眼目睹掌运仙帝推演因果,对他们而言,是一场天大造化。
“那就是师尊饲养的因果兽么,好恐怖的因果之力,竟可幻化因果念珠!”
“师尊近两百年来虽多次推演错误,但若是取出因果棋盘,幻出因果念珠,则这天地间,罕有师尊推演不出的东西!纵然斩杀司命的是仙帝,也休想逃过师尊卜算!”
...
蛮荒古域。
借着窥天雨术,宁凡暗中观察着妖族一举一动,眉头越皱越深。
明明已经将因果沾染到毒龙老祖身上,但宁凡心中的不安却在不断增多。
无人荒谷,矮山之巅,暴雨如瀑,那些雨点落至宁凡身前时,却自行避开了轨迹。
宁凡面遮鬼面,目光阴晴不定,并指如刀,斩下一束银发,催动神通,竟是在卜算着什么。
宁凡对卜算之道并不精通,但开启天人第二门后,宁凡与天地融合地更为密切,即便不修卜术,也可推演些许天机。
一番推演之后,宁凡手中银发忽的无火自燃,自焚成灰。
他只能进行简单的推演,推演的结果,只有一句话!
‘因果难断,大凶将至!’
宁凡目光瞬间一凝,哪里不知,自己嫁祸毒龙老祖的行为,没有瞒过掌运仙帝的双眼!
他渐渐注意到,自己身上的天机微微颤动,有了被人卜算的感觉。
“不愧是执掌气运的大帝,看来想要瞒过此人的推演,却是不易。此人,是在对我进行第三次推演么...这一次推演好生厉害,即便我剥离了因果,他竟也隐约寻到了我身上!”
“只凭先天鬼面,想要遮掩这一次的推演,不够!若我还有其他先天之宝,或许可借来一丝先天之力,再次打乱天机,遮掩因果...”
宁凡眼中精芒一闪,先天之宝,他可不止有先天鬼面一件!
先天法宝,世间罕有,就算是仙帝也没有几件。宁凡气运逆天,有一个先天鬼面还不够,还有一个可用于炼制先天之宝的葫芦,除此之外,他还有阴阳双碑,亦名列先天之中!
阴阳双碑,镇着玄阴界东西二界,是宁凡双锁融合后获得的先天法宝。
以他的修为,无法从玄阴界内召出双碑,但若进入玄阴界,却是能够借用双碑的力量。
宁凡目光一决,身形一晃,进入玄阴界东西二界交界处,飞上九重云海之巅,催动神通,高可参天的阴阳二碑,立刻从不同方向飞至,越过重重云海,合在一处。
宁凡端坐于双碑之上,眼中青芒闪烁,十指掐诀,指如幻影。
他的心神渐渐沉入双碑之上,调动着双碑力量,护住周身天机。
某一个瞬间,玄阴界的天空上,忽的现出一个七彩眼珠!
那七彩眼珠方一出现,尚未睁开,宁凡霍地从双碑之上站起,大手一抓,先天之力立刻凝成千丈剑芒,向天一斩!
那一斩,没有锐利剑鸣,却足以直接斩断天机!
剑光一落,七彩眼珠立刻被斩为两截,血溅长空,根本没有任何机会睁开!
风雷山之巅,掌运仙帝正卜算至关键处,忽的右目一痛,鲜血直流!
右目未瞎,但却受到了重创!
“果然!杀司命者不是毒龙子。老夫虽未感知出此人身份,却从此人身上感知到两件先天之宝的力量,正是靠这二宝之力,此人才将老夫七彩目一剑斩碎!且此人似乎不在蛮荒,而是在一处我未见过的中千界内...是界宝么...”
“幻梦界内,能拥有两件先天法宝的修士并不多,皆是仙帝。此人身怀两件先天宝,有极大可能是一名仙帝...不过也有另一种可能,此人气运远超同级,虽非仙帝,却也逆天地拥有了两件先天法宝。”
掌运目光有了几分凝重,挥手朝右目一抹,血迹立刻被抹去,而右目瞬间变得完好无损。
心念一动,眼中立刻便有青芒闪烁。
“老夫乃天人第一境修士,且天人合一的修为,已临近突破第二境。加上天人合一的力量,足以洞穿此人先天法宝的守护,抽来此人天机卜算!”
“水镜之术!”
掌运仙帝屈指向前一点,身体前方立刻出现一轮青色水镜。
他手掌探入水镜之中,从中一捞,好似握着了整个天地的因果一般。
同一时间,玄阴界上空,七彩雾气滚滚而来,如浪涌动。
那雾气中心,渐渐撕裂出一个巨大漩涡,漩涡中心是一个青色镜湖,倒悬于天。湖心处,蓦然间从中飞出一只千丈之巨的青色手臂!
那手臂一出,整个天地都开始颤抖,东界之中,不少鼎炉都感知到那股颤动,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手臂之上布满皱纹,皮肉干枯,却遒劲有力,好似可掌御乾坤一般!
那千丈手臂方一出现,立刻五指成握,朝宁凡所在云海抓下。
宁凡目光骤然一凛,眼中青芒连闪,哪里看不出那青色巨手是天人青气幻化!
这一刻,他好似有了一种错觉,从天而降的不是青气巨手,而是整片天地!
“不愧是掌运老儿,竟能将天人青气融入推演,形成神通。若无法挡下此术,定会被此神通夺走天机,算出一切!”
“但很可惜,这巨手只是天人第一境的青气幻化,而我,是天人第二境!”
“此术,于我无用!”
宁凡眼中青芒连闪,脚踏云海,猛然抬头,怒视穹苍上的巨手。
只一个目光,竟带着比巨手更重的天地之威,令那巨手攻势一缓,竟是不敢朝宁凡落下。
宁凡冷笑如魔,张口朝天一吞,那巨手立刻碎散成无数青气,被他吞入腹中,烟消云散。
他的眼中魔性更重,自劫苏之后,他修魔之心也再一次苏醒。
掌运仙帝的青气之术,已被宁凡看破!
天人第二境的修士,挥手便可推演神通,自创玄术,现学现卖掌运仙帝的水镜之术,不难!
以宁凡修为,无法开启属于自己的水镜,却可逆着掌运仙帝的镜湖之路,予以反击。
宁凡将青气覆在拳上,气势如狂风倒卷,银发狂舞,朝倒悬于天的镜湖打出一拳。
拳芒轰入镜湖,立刻将镜湖击碎,并将漫天七彩雾气一击而散。
风雷山之巅,掌运仙帝身前水镜忽然碎裂,在碎裂的瞬间,更有无穷青气汇成拳芒,朝掌运仙帝迎面打落,避无可避!
风雷山周遭的天地之威,俱都凝如此拳之中!
整个天地,好似只剩下宁凡这一拳!
这是宁凡有生以来,第一次对掌运仙帝反击,其中有一股意志,誓要对掌运仙帝造成伤害!
这一拳打的不是人,而是天机,他重重落在掌运仙帝身上,没有对其造成物理伤害,却在一瞬间,轰碎了他身上所有天机之力!
正催动水镜之术卜算的掌运仙帝天机被碎,立刻面色一白,咳出一口金色血液。
那金色血液分明是元神精血,这一拳,竟因坏了推演,形成反噬,伤到了他的元神根基!
风雷山下,司命等六名道童全部露出骇然之色,他们跟随掌运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掌运咳血!
掌运仙帝目光亦是大震,若他没感知错,杀司命之人,赫然竟是一名天人第二境修士!
他非第二境修士,自然不知宁凡开启第二门之事。
在他的记忆中,整个幻梦界的天人第二境修士屈指可数,无一不是准圣级人物!
“杀司命的,不是仙帝,而是...准圣!”
“其他东西都可以作假,但天人第二境...做不得假!与老夫作对的,竟是一名准圣么,咳咳咳...”
幻梦界内,不是所有准圣都能开启天人第二门,但开启第二门的,必是准圣无疑!
掌运仙帝自然不会再认为,会有非仙帝修士开启天人第二门。
再次咳出一口元神金血,掌运仙帝脸色阴沉地可以滴出水。
以他的种种手段,纵然杀司命者是仙帝,也可报了此仇。但若对方是一名开启第二门的准圣,则报仇之事,便需要好好斟酌了...
“原来是准圣,呵呵,好一个准圣,杀我人玄徒儿,以大欺小,当真无耻之极!”
“今日即便付出一些代价,老夫也要看看,你是何方准圣!”
“因果兽!把你的力量交给老夫!”
掌运仙帝怒目圆睁,将手中因果念珠祭上长空,指诀一掐,立刻面如金纸,显然借用因果兽的力量,付出的代价极大。
同一时间,玄阴界云海之巅,忽的黑白交格,出现一个远古棋盘的虚影。
那棋盘将宁凡拘禁其中,棋盘中心,徐徐出现一个通体雪白的狮犬巨影,正是因果兽。
因果兽一经出现,立刻懒散地打了一个哈欠,兽瞳满是不屑,目光若无其事地宁凡扫去。
它的眼中永远都是不屑的,它可以看到所有人的因果,可看到所有人过去未来。
它所看到的因果,无法告知旁人,所以它无法告诉掌运仙帝,其宿命是为人所杀,成也掌运,败也掌运。
它看到了掌运仙帝不甘而死的弱小未来,自然瞧不起掌运仙帝。
它同样瞧不起宁凡,因为它从宁凡身上,看到了因,那因自雨界而来,是一个极为弱小的界面。宁凡一路走到今日,也不过是渡真而已,无法引起因果兽的重视。
但旋即,因果兽便看到了宁凡的果!
那果,一直向前延伸,无边无尽,没有尽头!
那果,一直通往永无止尽的黑暗,一路充斥着白骨与杀戮!
那果,渐渐超出了它的判断,它已看不出,宁凡此生终点会在哪里!
自成为器灵后,懒懒散散的因果兽,第一次露出了恐惧的表情!
只对上宁凡一个冷漠眼神,因果兽几乎吓瘫在地上,炸了毛,不住战栗,片刻之后,更是碎了虚影,直接逃离此地。
它,怕极了宁凡!
风雷山之巅,掌运仙帝目光猛地一缩,不可置信地望向上空。
却见原本在半空中盘旋的因果念珠,忽然断开,变回因果兽的巨影。
此刻的因果兽,神情满是恐惧,让掌运仙帝难以想象,因果兽究竟看到了什么,竟会如此恐惧!
“此兽向来倨傲,就算见到老夫,也从未惧过老夫半点,但却畏惧那人如虎。那人,究竟什么来历!”
掌运仙帝无法知晓因果兽看到的因果,唯一能办到的,是借由因果兽的眼,看到宁凡鬼面银发的容貌。
鬼面银发,还开启了天人第二门...幻梦界内,有这样一名准圣么...
那鬼面,毫无疑问是先天鬼面,掌运仙帝首先联想到杀戮殿,却转而否决。
杀戮殿中,唯一拥有先天鬼面的只有杀帝一人,杀帝不是准圣,更不是天人修士!
除杀戮殿外,好像还有一个势力,有人持有先天鬼面...
“南天秘族,祸族族长,祸斗!杀司命者,会是你么!”
掌运仙帝深吸一口气,神情反倒渐渐平静。
若杀司命者真是祸斗,那他反倒不能轻举妄动了...他对南天祸族,可还有所图谋的。
据掌运所知,南天祸族,始终窥觑着东天杀戮殿的戮圣天荒之剑...
“老夫的计划,本是坐看祸族、杀戮殿斗得两败俱伤,暗中夺剑,在达成目的前,不宜对祸斗报复,引起此族注意可并非美事...此剑在老夫计划中,可是不可或缺之物,就算为了此剑,老夫也须忍下这次屈辱...”
掌运仙帝不甘地闭上双眼,再睁开时,已看不到任何表情,所有情绪都被收敛。
司命已死,不宜为了司命乱了计划。
当然,此仇掌运已经记下,一旦取得戮圣天荒之剑,定会向祸族清算这笔账!
说起来,他曾在祸族之内布下一个棋子,是被八号黑子奴化之人。
他虽不能明面上对祸族出手,暗地里,却可做些什么...
“司空!你暗中联系八号棋子,将这份命令送至他手中!为师要立刻闭关养伤!”
“为师已经算出,妖族崩溃蛮荒,就在近些时日...你们不必前往蛮荒送死了!”
“司命之事,无须再查!今日之事,谁也不许再提!”
...
玄阴界内,宁凡望着逃命般逃离的因果兽影,眉头深锁。
他不知此兽的品种,也不明白此兽为何看了自己一眼,便死命逃窜。
唯一能感受到的,是此兽离去之后,他竟再无被卜算的感觉,且心中不安之感,竟全部散去。
再次斩下一段银发,借天人青气卜算,宁凡竟算出了另一种结果。
‘祸水东引,一箭双雕。’
宁凡不知这句话的真正意思,却也隐约猜出,掌运仙帝不知为何,似乎打消了对他的杀意。
“祸水东引...掌运老儿的杀意,被引到其他地方了么...”宁凡皱眉沉吟。
他自然不知,自己搅乱第三次推演的行为,竟让掌运仙帝有了错误判断,将恨意转移到了南天祸族身上。
祸族,十大秘族之一,乃是杀戮殿的死敌!
宁凡不知这一点,自然也就不明白,何谓一箭双雕。
虽说危机离去,但宁凡却没有半点轻松之色,反倒颓然地闭上眼,叹息不已。
他虽说侥幸避开了掌运杀劫,虽第一次反击伤到掌运,但终究还是在躲,还是在避,逃避与掌运仙帝的全面交锋。
“不够,还不够!若我拥有仙帝修为,何惧掌运,直接杀上南天即可!”
“我的修为,仍然不够!”
又推演了数次,确定危机真的消失后,宁凡方才收了鬼面,一路朝天蛮城返回。
他归来之时,天色已晚,此刻天蛮城中,赵府之中,土魔、铁鸦道人、四目魔君皆站在庭院中,眼观鼻鼻观心,无视前厅内的火药氛围。
前厅之中,柳妍、赵蝶儿一脸戒备地打量着寒舞仙子。
虽说赵蝶儿见过寒舞仙子、四目魔君,但此刻宁凡不在,这些人忽的到来,由不得她们不警惕。
倒是仙萝莉,一面啃豆子般啃着雷丸,一面好奇宝宝般打量着寒舞仙子。
任小萝莉好奇打量自己,寒舞仙子也不着恼,毕竟她已经听说了,此女,是宁凡的‘女儿’。
“他都有女儿了么...”
“他去办什么事了,还未归来,莫不是出什么事了?”
寒舞仙子沉心静气地运行周天,疗伤伤势,美目却不时有忧色闪过。
她在担心宁凡的安危,脑海中不知为何,总浮现与宁凡短暂相识的画面。
初见宁凡,是在汴梁城画舫之上,她对宁凡冷颜以对,并未正眼相看,但当宁凡一掌击退土老怪之后,她终于开始正视宁凡,却并无多余情愫。
再见宁凡,她与宁凡一并进入黄河迷宫,危难之时,被宁凡魅术大网网住,酥麻之感,让她羞愧的无地自容...
她很感激宁凡相助之恩,只是一想起中魅术的酥麻感觉,她又有些面红。
再之后,宁凡又救了她一次,从雀神子的图谋中将她救下,若无宁凡,她已死...
她对宁凡存了感恩之心,这感恩之中,似乎还有一些多余的关心...
画面交替,她忽而又想起宁凡之前略显生分的话语。
宁凡独自离去,显然是要办一些隐秘之事,那隐秘之事,却不告诉她,显然是在生分。
念及于此,寒舞心中不知为何,竟有些憋闷,幽幽一叹。
“他应该会平安无事吧...”
寒舞仙子叹息未已,忽的美目一亮。
这一刻,无论是柳妍还是赵蝶儿,全部美目出现光彩。
至于仙萝莉,直接欢呼一声,朝一个徐徐走入前厅的白衣青年怀中扑去。
“爹爹,你总算回来了!仙仙好想你!”
“嗯,回来了。”
宁凡揉着仙萝莉如缎的银丝,眉头却微微一皱,朝厅外望去。
不知为何,原本已越下越小的黑雪,此夜却又开始下大...
掌运仙帝带给他的不安散去,新的不安,却又来临...
...
这一天对于毒龙老祖而言,注定是悲催无奈的一天。他虽是仙尊大能,但被一个八劫掌位仙帝盯上,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此刻的毒龙老祖,哪里还有发兵滋扰人族五境的闲心,立刻下了撤军之令,并先一步独自返回北境。
一回北境,毒龙老祖立刻联系上真龙族,请求族内另派其他仙尊坐镇蛮荒。但对他的请求,族内却迟迟没有回音。
“该死,难道要让老夫留在蛮荒等死么!若那八劫大帝来到蛮荒,老夫岂能抗衡,唯有一死啊!”
感受着身上蚀骨刻下的掌位血印,毒龙老祖心情烦闷地喝着灵酒,试图借酒浇愁。
醉眼迷蒙中,毒龙老祖的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冷笑,那笑声一出,毒龙老祖浑身一个激灵,立刻酒醒。
“敖...敖玄仙尊!你怎么来蛮荒了!你是族内派来接替老夫职位的么!”
毒龙老祖霍地起身,对身旁一个微微冷笑的刀疤男子赔笑道。
“不是!族长的意思是,你此刻不必急着返回蛮荒,也不必担心那名人族仙帝会加害于你,因为他,已经没有机会来到蛮荒了!”敖玄仙尊冷冷道。
“没有机会来蛮荒?什么意思?”毒龙老祖一头雾水。
“你出门看看这雪,是否下得更紧了。”
一听敖玄此言,毒龙老祖立刻走出大殿,一见外面黑雪纷飞的场景,立刻大吃一惊。
“怎么可能!逆婴明明被毁了许多,残阵也只解封了四成...这雪,怎么会...难道说...”
毒龙老祖立刻求证一般,朝敖玄望去。
“族长早料到逆婴会被人族发现,早准备好了替补逆婴,只是没有想到,连解封残阵也会被破坏...这倒是有些麻烦。”
“不过这也无妨,残阵虽只剩四成,却也足以血祭蛮荒,达成我真灵大族的共同目标了!天荒古境入口,其中一个便在蛮荒,如此正是解封此入口的最佳时机,不容有失!族长令你我二人一道,解封古境入口,顺便取回烛弓!”
“如今这蛮荒,谁也进不来,谁也出不去!就算是仙帝,也一样!”
敖玄几乎残忍地一笑,他来此,不是为了换毒龙老祖返回妖灵天,而是来助毒龙老祖完成任务的!
“族长有令,将蛮荒,变成我真龙一族的洞府界,不得有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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