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彻底懵逼了。
廖化受伤,儿子刘封狼狈不堪,还损失了数千兵马,怎么反倒成了好事了?
法正掩面轻笑,压低声音道:“主公,您好好想一下。若是您派出子龙或者翼德,现在的后果是什么?”
“凌骁既然设计于此,就肯定有着周密的部署。我猜测,一旦您派出子龙或者翼德,凌骁肯定会亲自领兵围攻。”
“到那时,您的爱将很可能就看不到您喽!”
法正几句话,把刘备说的后脊背发凉,一阵阵后怕。
是啊,自己也就是派出的人默默无名,无法让凌骁动心。
万一派出的是子龙或者三弟张飞,凌骁难道不会亲自带兵出战?
到那时,自己可就损失惨重了。
说实话,在刘备心里面,就算是损失几万兵马,也不如赵云、张飞重要。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不就是这个道理吗?
“法正之言甚是有理,备日后自当信从,不敢意气用事矣!”
几天后,外出准备偷袭白水关的公孙宇带兵回到阳平关。
凌骁心里疑惑,这十天光景,怎么就回来了?
就算是失败了,也不至于这么快啊!
“公孙将官可否到了白水关?”
公孙宇眉头紧皱,单膝跪拜,“主公,我并没有到达白水关,而是在米仓山被魏延阻击。”
“我本欲杀退魏延,可转念一想,就算杀退魏延,我们偷袭白水关的意图也暴露了。再去白水关毫无意义,所以便带兵返回。”
原来如此。
凌骁急忙将公孙宇拉起来,也没有多问,让其下去休息。
毕竟这么多天,路途劳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何况这次失败又不怪人家。
等公孙宇离开,凌骁望向外面,嘀咕道:“混账,刘备他们怎么会知道我要偷袭他们的后方?”
“难道是法正?”
越想,凌骁越肯定自己的想法。
在刘备阵营中,法正现在算得上是第一谋士。
魏延虽然有勇有谋,但这一次的预判,肯定不是魏延的主意。
从这天起,刘备一直在想办法寻找汉中的部署漏洞,想要寻找到破敌的机会。
但凌骁丝毫不给刘备任何破绽,各处防御的可谓是滴水不漏。
尽管有着法正等谋臣存在,但刘备军就是无法突破凌骁的防御。
而对于凌骁而言,刘备军的部署也是毫无漏洞。
双方只能在阳平关进行僵持,谁也动不了谁。
日落月升,日复一日。
转身就已至十一月。
天气已经十分寒冷,军士们的呼吸都能够望见白气。
凌骁在城内,也渐渐感觉到气温越发降低,每每入睡时都会多加几床被子。
白天升帐。
众位将士齐聚营帐内,商讨对刘备的行动。
等其他人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后,薛御起身,“主公,现以入冬。为今之计,应该先行解决将士们过冬问题。”
薛御的意见,瞬间引起了共鸣。
凌骁也是一直在为这件事情发愁。
没有穿越前,现代社会御寒的方式简直太多了。
但这可是东汉末年,连棉花都没有。
百姓们除了买一些兽皮缝制衣服,或者是多穿几件单衣在屋内烤火。
当然,更多的是将衣服里面缝制一些柳絮、或者芦花。
但那只是针对少数个体。
现在这可是在打仗,两军交战阶段。这么多的军士,一下子根本就筹措不到那么多的兽皮。
要说春夏积攒下来的柳絮、芦花,那根本就不足以应对大队人马。
要是平时,入冬以后可能就要休战了。
但现在凌骁很苦恼,因为刘备那边一直不撤兵,自己也只好在这里守着。
“主公,要不然我去先回雍州筹措些兽皮,您看如何?”
耿义进言道。
凌骁摇了摇头,“耿太守,咱们人太多了,根本就弄不到那么多的兽皮。再说,穿上兽皮行动并不便利,会影响作战。”
就在大家为过冬发愁之际,薛御看了看城外方向,“主公,我们过冬困难,刘备何愁不难呢?”
“而且他们劳师远征,战线很长,物资运送比我们还要困难。”
“您现在与刘备修书一封,陈诉利害。只要他一撤兵,我们也好从容应对了。”
凌骁又询问众人,大家一致同意薛御的想法。
凌骁思索片刻,提笔与刘备写了封信,命军士出城送往刘备大营。
......
“主公,您的意思如何?”
凌骁这封信先是传到了孟达手里。
而后孟达又转交给了法正,法正看罢,迅速将信交给刘备。
刘备看过信件之后,眉头紧锁。
刘备军营的情况,也确实如薛御所说。
现在对于刘备来说,不止是兵源问题,粮草也是大患。
更倒霉的是,眼下已经入冬,军士们都已经出现了厌战情绪。
别说是这些当兵的,就是刘备在大营里,每日也都是冻得嘚嘚瑟瑟。
“孝直,依你之见,你看我们该如何?”
法正指着桌上信件,道:“汉中军肯定也深受严寒困扰,所以凌骁才有意罢兵休战。”
“按理说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应该坚持下去。但眼下我们必须要考虑到军士们的情绪问题,最近实在是太冷了。”
“一旦军士们军心不稳的话,于我们不利。更何况我们战线很长,真的入冬下雪以后,蜀中向汉中运送物资将会更加困难。”
“依我之见,我们就与凌骁罢兵休战。待来年入春之际,再做定夺!”
刘备点了点头,一脸不甘的握着拳头,重重砸击在桌子上,“可恨我们兴师动众,到最后却无功而返,真是可恨啊!”
“主公何必不甘,天气原因岂非人力所能敌也?若您以做好决定,我这就布置下去!”
刘备摆了摆手,道:“那就有劳孝直了。”
法正领命离开大帐。
翌日清晨,刘备领军出营,命人通告凌骁。
凌骁也率领众将士来到大营外面。
两军阵前,刘备端坐马上,冷眼望向凌骁,“凌骁,今日撤兵,非我不敌也,而是人力不与天争!”
凌骁在马上听着刘备对自己絮叨,心想这刘备还真是要脸面的主。
都这个时候了,还放不下面子呢?
你就说愿意撤兵还能怎么样,谁会笑话你吗?
等刘备讲完,正欲离开,凌骁立刻出声喊住刘备。
“汝难道想反悔乎?”
刘备询问道。
非也、非也。
凌骁催马向前几步,在马上抱拳,笑道:“玄德公,吾敬你是汉室宗亲,又与献帝忠心,故有话与你。”
哦?
刘备诧异,询问道:“汝有话于我?讲来!”
凌骁点头,指向了身后整东南方向问道:“玄德公,可知那边是何处?”
刘备看了半天,不知道凌骁到底要说什么,气恼道:“那不是你的南郑吗?既然知道,又何必问!”
没想到凌骁晃了晃头,“玄德公,那边是江东孙权、那边也是你的荆州三郡!”
这下子,刘备更懵逼了,“凌骁,有话请讲明,就不要猜谜了吧!”
凌骁继续道:“鲁肃新亡,我已得到消息,孙权采纳了鲁肃生前建议,任命吕蒙为江东大都督。”
“吕蒙何人,想必我不说,你也很清楚吧?”
“江东之高官,除了鲁肃以外,均是以周瑜同心,视荆州为囊中之物。”
“现鲁肃一死,吕蒙上任,更加剧了江东收复荆州之决心。”
“你与我交战已接近两年,难道,你就不担心你的荆州吗?”
“这么久以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孙权一直在为出兵攻占荆州做准备。”
“如果你玄德公聪明的话,就不应该与我为敌,而是将荆州防务做为要务。”
“当然,除非你不在乎你二弟关羽的性命!话我只说到此,听与不听,公自虑之!”
说罢,凌骁拨马转身收兵回营。
而刘备,一个人孤单单骑在马上,在战场中发呆。
刚才凌骁这些话,让刘备心有触动。
一转眼,自己与凌骁争夺汉中,已经接近两年了。
这两年里,自己对于荆州之事确实没有关心过。
如今看来,孙权那边许久没有动静。若真是跟凌骁所说相同的话,荆州确实很危险。
孙权那个人自己太了解了,别看表面上与自己同为盟友。但暗地里为人狡诈,无时无刻不想要自己的荆州之地。
要是自己真的一不留神,孙权似乎很有可能会出兵。到那时,二弟云长岂不是处境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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