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水做过许多和秦安有关的梦,很多时候总是会在梦里边嘴角微微翘起,牵扯出动人温柔的笑意。
最早的一个让她印象格外深刻的梦,她记得梦里边秦安的样子,有着些成熟男人特有的内涵和底蕴,记得梦里边他打开车门时看着自己的眼睛时的感觉,不记得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却很清楚当时自己的感觉,三分忧伤,七分甜蜜。
那应该是一辆黑色的车子,他打开车门,她挽着他的手臂,在耀眼的闪光灯下,出席某个晚宴酒会之类的。
是什么活动,她没有印象,她的身子微微落后于他,女人怎么可以走在男人前边,去抢他的风头?安水记得那时候自己和他之间是有些暧昧的,那种感觉绝不是姐姐和弟弟。
在梦里,她在期待着他长大了,是不是自己在潜意识里感觉到了他会成长为自己最理想的那个人?
秦安在长大,安水也在成熟,她的身体还不到廖瑜那般如成熟的蜜桃一样,轻轻一掐就露出鲜美甜腻的肉来,滴出散发浓郁芳香的汁液来。
她的身体,只是绽放出女子的芬芳,已经到了可以和他制造出新生命的时候了,才会在不经意间有这样的梦。
梦里边,她和他裸着身子,她咬着嘴唇,脸羞羞的像少女涂抹浅色胭脂的唇纸,绽放着夜似悠悠的清香,她在他的身子下,温软似猫儿一般,她的眼神和浅浅的呻吟里都有一种特别的味道,带着包容和怜爱,还有一些无奈和愧疚,她的手臂软软地搭在他的肩膀上,提醒着他轻点儿,别累着了,别折腾坏了身子。
想着想着,安水没有心思再去管他的胡说八道了,脸颊儿往他怀里侧了侧,不让他看到她眸子里动情的凝雾。
阳光灿烂地铺开,秦安抱着安水,尽管七月的特韦德山谷依然凉爽,也让他脱下了外套。
只穿着衬衫,挽着袖子,分开了衣领子的高大男人,浑身散发着温热的气息,灼烧的安水的身子也烫烫的,她那白色的裙子,飘飘若仙的摇摆着,敢穿这样的裙子,女孩子总是得对自己的身材格外的自信,也得对自己的容颜气质有着几分自知,才穿的出长裙的感觉。
女孩子小时候总会对长裙子有着莫名的憧憬,可是等她们长大到女人的时代,没有多少底气的她们只能忍痛割舍掉长裙,拼着不多的几点亮色把自己的腿尽量长地裸露出来吸引人的眼球。
要再穿上长裙,她们就不知道自己还能露出点什么来展示自己的魅力了。
安水,长裙子的安水姐,被秦安抱在怀里,从山花满满的坡上走了下来,踩着长桥走向范伦铁恩古堡。
“以后我们可以来这里拍婚纱照。”秦安觉得这里很美,美丽的安水姐,穿着优雅的晚礼服长裙,端庄在古老的城堡中央,手里捧着一杯温热的红茶,眼神挪开书本,远远眺望着,看到她的男人走过来,那时候她眼眸子里一刹那绽放出来的温情,定然柔美的让旁边的一树梧桐抖落干净了花瓣,不敢与之比美。
每一个女孩子,都有穿上婚礼服的梦幻理想,安水自然也不例外,只是像她这样的女子,追求的已经不是那种美丽了,而是身边人在一起时的那种感觉。
“谁要和你拍婚纱照啊?”秦安老是这样自作多情地替人擅作主张,安水粉着脸娇羞含嗔地说道,“不过古堡里倒是收藏了特别漂亮的骑士铠甲,你要不要穿上试试?”
安水不知道秦安喜欢不喜欢,因为秦安是中国人,心中跃跃欲试的永远是扎了根的武侠梦想,而在西方的很多少年的心里,骑士的传说就犹如中国少年心中的侠客传奇。
“除非是安大公主准备册封现在抱着她的人为守护骑士,否则我可不想穿一身冰冷的铠甲。”秦安觉得应该十分有趣,看过纪录片里册封骑士的场景。
“别被误导了,真正的骑士铠甲也还是要注重舒适性的,更何况是这些现代制作的收藏品?非常轻,但是硬度可比古代的那些要高许多。”安水本是随口一说,也来了兴趣,“你要是穿上了,我就册封你为范伦铁恩骑士。”
“称呼什么的就随便了,只要是和安水姐,不管是哪一种骑士,骑的还是被骑的,都行。”秦安抬起头,望着天空浅浅笑了起来,笑容自然是有些无良的,拥抱着这样的安水姐,吃准了她不明白地放肆地调戏她,心情真的很好。
“被骑的?你说的什么?”安水看着他的笑容,不禁生出几分狐疑来,感觉他很坏。
“我说我愿意成为安水姐的骑士,一骑绝尘,永不停歇地奔驰,驰骋在草丛和溪谷之间,流连忘返。”秦安忍着笑,撇了撇嘴,引导安水去注意周围确实是草丛和溪谷的风景,不至于让她联想到这些隐晦的形容。
秦安终究不是面对大姐姐会羞涩和紧张的少年,成熟男人的无良和恶趣味而已。更何况对象是安水姐,一直尊敬着,疼爱着的安水姐,蠢蠢欲动地想要把她变成自己的女人,内心的躁动总是早一步就从言语间宣泄出来了。
“明明应该是很好听的话,被你说出来,就是味道不对。”安水想不通里边有些什么好笑的,她可以从读《菜根谭》开始启蒙国学,也懂得中国传统文化里边很重要,很保守的一些传承,可是那都是扎根在传统中国人骨髓里的东西,从她的父亲和母亲那里学到的,至于秦安的这些言语里边的隐晦意味,却是她难以理解的。
范伦铁恩古堡到了,骑士的时代远去,连接古堡的大吊桥也消失了,变成坚固宽敞的石桥,站在桥头安水挣扎着从秦安身上跳了下来,她不能让自己纯粹地因为享受心上人的怀抱而赖在他身上,当然更不好意思让古堡里所有的朴佣都瞧着庄重淑雅的大小姐露出娇羞红晕的小儿女态。
秦安一手挽着外套,伸出另一只手,让她挽着。
这样的动作安水当然不会拒绝了,伸出纤柔的手臂,轻轻地挽着,陪着他在被水雾侵蚀的沧桑的桥面上踱着步子。
远远地,秦安看见一辆黑色宾利停在桥头另一端的古堡大门前。
“有客人?”秦安感觉有些奇怪,安伦告诉过他,安水推掉了所有的日程,在这里等着他,陪着他,不可能还会接待其他客人啊。
要是还有客人,最好早点走,他可是只想和她单独在一起,在特韦德山谷过上一段有些隐居意味的日子。
安水嘴角流露出一抹期待,却还有些无奈的矛盾笑意,“那个男的,是利丰的马世龙。”
利丰,秦安略一思索,就知道无须安水多加头衔前缀解释的就只能是香港利丰了,它的前身是广州利丰,当时最早的一家华资对外贸易出口商号,后来也是香港历史最悠久,实力最雄厚出口贸易公司。
安家早些年和利丰有生意上的来往,两家更是世交,利丰是姓马的,出现在这里的马世龙,难道是利丰的少主?
“旁边那美丽的小姐呢?”秦安没有怎么在意马世龙,倒是多看了几眼和马世龙相对而立,保持着几分矜持疏离姿态的女子,马世龙似乎有些殷勤讨好的意味,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可是那个女子明显不买账。
“不告诉你。”安水莞尔一笑,手背遮了遮唇,瞧着秦安的眼神颇为期待,好像等着看秦安的什么状况似的。
秦安有些莫名其妙,因为安水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他应该认识那个女子似的。
秦安和安水走了过去,马世龙和那女子也注意到了,暂时停止了交谈,转过身来微笑着。
马世龙不是那种花花公子的纨绔摸样,也没有小家子气的精明外露,有一种温和内敛的大商人气魄……当然,还缺少点积累,加以年月,马世龙把持利丰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那女子秦安也看的清楚了,略尖的下巴,标准的美人脸,眉宇间有着一份淡淡清冷的锋芒,感觉有点像初见陈夭夭的那种味道,浅黑的眉,狭长妩媚的眸子,笔挺的鼻子,收敛的唇线,锁骨微高,不似安水那般精致,整个人显得尤其高挑……她的身高本就和秦安差不多,还戴着一个镶嵌着宝石碎花的礼帽,穿着吊肩长裙,显露出几分名媛淑女范儿的气质来。
女子看到秦安,眼眸子微微收敛,泯出一份难言的羞涩和欢喜来。
秦安暗暗纳闷,这女子有些脸熟,但是以他的记忆力,竟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或者说无从知道这种脸熟的感觉从何而来。
“秦安。”安水和这女子和马世龙都算熟悉的样子,介绍人也没有很客套的一番言辞,只介绍了名字。
“马世龙。”马世龙主动伸出手来,眼神暂时从那女子身上挪开,神情复杂地扫了一眼安水,微微叹气,眼前安水身边的男人,纵然没有匆匆间就能看出多么的了不起,却也没有让马世龙感觉到自己追求安水已经无望的心情更增几分憋屈出来。
要是秦安平平无奇,身无长物,马世龙才会更加抑郁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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