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之下,白云之上,张三丰飘然浮在空中。
隐隐中张三丰似乎与高悬的朗日连接一气,有白色的光柱倾泻在张三丰的身上,把他周身都包围了起来。那白色的光柱发出了剧烈的高温,犹如三昧真火一般,空间都被烧得扭曲了起来。
葛古和金琳两人是看得心惊胆战,好像自己周身也有火在燃烧似的,额头竟然隐约有细汗渗出。反观张三丰却是一脸惬意,似乎那恐怖的太阳真火乃是冲淋的热水。
李培诚虽然也修炼吸星大法,却哪里有张三丰这般惬意,对于他而言修炼吸星大法就是炼狱。若不是凭着强大的持之以恒的毅力,李培诚早就放弃了每天早上的修炼。
李培诚不禁有些羡慕起张三丰,心想若自己有张大哥这般境界就不用像如今这般受苦了。只是再细一琢磨,心里却又暗暗苦笑。原来李培诚想到,虽说张三丰境界比自己高了很多,但却还远没厉害到可以无视太阳真火恐怖高温,更别说一脸惬意了,这其中的奥秘恐怕还在张三丰与生俱来的极强庚金之气。
李培诚是以至阴至阳之气来消弭抵御太阳真火地暴烈和炙热,而张三丰却是借太阳真火来压制庚金之气。重塑体内五行平衡。这便如,一个是强强对抗,凭着强劲的特殊体制在经受太阳真火的淬炼,一个却正在水生火热之中,那太阳真火对于他而言便是久旱逢甘霖。自然是一个在煎熬,一个在享受。一旦张三丰重塑五行平衡,庚金之气不再像今日一样占据全面优势。恐怕张三丰就得悠着点吸收太阳真火了。那恐怖的高温对他同样开始具有强大的杀伤力。
张三丰一直在空中呆到日落西山方才意犹未尽地飘然飞落阳台,大呼过瘾。说若早知有此等神奇功法,自己也不用受这么多年的煎熬。明明有机会突破,却因为庚金之气强大到了一个极点,而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轻举妄动。
见此法果然有效,李培诚自然替张三丰高兴,见他喋喋不休。只是笑吟吟地看着他,等张三丰终于歇停下来,才道:“小弟在南极之处,还寻到了一处火元力极强之地,布置了一个洞府在那处。老哥除了修炼吸星大法,平时在那里静修,想来应当不错。”
“哈哈,老弟你真是我的贵人啊!你速速带路。我这便去镇守我葛门海外洞府。”张三丰心情大好,说起话来都带着几分玩笑。那区区一个海外洞府,又哪里需要他这等人物去镇守。
李培诚刚想说好地,张三丰又道:“我看老弟你也需要静修一段时日,不若便在南极洞府与老哥我做个伴。”
李培诚知道必是刚才张三丰探查他时,看出了他体内真元过于充沛以至于有些躁乱。故有此一说。
李培诚心里一想这样也好,刚好前不久科研课题有突破,如今算是暂时告一个小段落,酝酿下一阶段的科研攻坚,而自己前日猛然吸收了两位茅山弟子地元婴,确实需要好好吸收炼化一下。
于是李培诚便给何教授打了个电话,请了半个月的假。何教授现在已经隐约知道李培诚不是寻常之人,况且这课题如今算是告了一个小段落,自然便应了下来。
张三丰定睛看着李培诚打电话请假,直摇头道:“看不懂。看不懂!”…。
嘴上说看不懂。心里却反倒越发明白自己老弟不简单。因为非常人才会行非常事,在张三丰眼里。李培诚刚才便是在行非常之事,而且还非常到了匪夷所思。
不过才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南极洞府却俨然变了个样。
洞府已经被拓宽了近十倍,整个地下洞府有近千亩方圆。洞府内明亮如昼,池塘,流水,绿松翠柏,草坪,古朴而巨大的宫殿也拔地而起好几座,其中有座名为云湖殿,最是雄伟。
那云湖殿有些类似西方建筑,高高的殿顶笔直向上冲,几乎快要碰到洞府穹顶。洞府的穹顶夜明珠,玉石相嵌,本就有些像繁星点点的幽深穹苍。如此一来,抬头望去,就如云湖殿直插入了穹苍,给人地视觉带来了极大的冲击。
李培诚和张三丰到南极洞府的时候,飞熊等人还正抡着粗壮的胳膊,干得热火朝天,脸上洋溢着愉悦。很显然他们这段时日都在日以继夜地改造布置南极洞府。
张三丰一到南极洞府,就感觉浑身暖洋洋说不出的舒服。虽然未运功修炼,但却隐约感觉到庚金之气在这里似乎变得平静一些,而丙火之气却开始变得活跃起来。
张三丰大喜,知道白日自己修炼吸星大法,晚上在此处照往常一样修炼,不仅重返五行相衡指日可待,就连一身境界恐怕也会不断增进。
李培诚看到洞府的巨大变化,还有飞熊等人挥汗如雨地在改造着洞府,心中暗暗点头。修真人士最重自身修为提高,这四人金琳刚不久前传了他们本门一些修炼心法,照理而言有如此好机缘,他们应该无心再顾及其他之事,日夜修炼方才是。只是他们却放着如此奇妙的修炼心法与一边,先把这洞府给布置得雄伟宽敞,春意盎然,可见在他们心里是极其忠心与本门。
飞熊四人见到掌教老爷驾到,急忙上前拜见。
“这位是本门的客卿长老张真人,也是我地结义大哥,你们快快拜见。”李培诚道。
四人自然看不出张三丰的底细,但客卿长老和掌教老爷的大哥这两重身份足够让他们心里肃然起敬,哪怕这道士看起来拉里邋遢,他们也丝毫不敢有什么不敬的想法。
“倒是便宜了这四个家伙,张大哥今后在此处修炼,偶尔心血来潮指点他们一二,便能让他们受用终生。”李培诚见飞熊四人拜见张三丰,心里暗自想道。
飞熊四人自然不知道福从天降,拜见过李培诚和张三丰后,便急忙恭迎两人入云湖殿。
到了殿口,熊天熊地便主动守在殿口,当起了护殿道人。飞熊夫妇则仍旧恭敬地跟在李培诚和张三丰身后,随时听候。
云湖殿内的布置正如云湖殿的外观一样,雄伟古朴,简洁利落。整个大殿宽敞明亮,没有一点奢侈豪华地东西,有的是巨大的石柱,庄严大气的殿台,古朴的石椅。
张三丰很显然比较喜欢这样的建筑和这样的布置,这一切就像他的性格一样,没有太多的温文婉约,没有太多的富丽奢华,是什么就是什么,简简单单,大气豪迈,潇潇洒洒。
“老弟,你这个洞府布置得好,不像那些大门派,殿台楼阁,雕龙刻凤,贴金包银,偏生还弄得灵气缭绕,紫炉生烟,老哥我就喜欢这样。”张三丰说道。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对这事李培诚反倒没张三丰那样有偏见,只是张三丰既然喜欢,李培诚心里自然也是高兴,他有心成全飞熊四人,便特意点道:“这都是他们四人地功劳,这洞府前段时间还是家徒四壁,简陋无物地。”…。
张三丰回头朝飞熊夫妇点点头,赞道:“不错,你们的眼光跟我有得一比。”
“弟子哪敢跟长老相比!”飞熊夫妇受宠若惊,急忙恭谦地说道。
张三丰却微微皱了下眉头,道:“别谦虚,我说有得一比就是有得一比。”
飞熊夫妇从来没见过这样地长老,一时间倒不知道该怎么应答了。李培诚却是知道张三丰的性格,哈哈笑了起来,然后挥挥手,道:“你们下去,若没有叫唤你们,你们便不用进来了。”
飞熊夫妇走后,李培诚指了指前方的殿台,那殿台是一整块巨大光滑的大理石构成的,上面摆放着数个*蒲团,道:“大哥,不若我们便在那上面修炼。”
张三丰笑道:“修炼之事不急,难得你我兄弟相聚,不若探讨一二,也好互相促进。”
李培诚何等聪明之人,哪里还听不出张三丰的真正用意。
李培诚心想像张大哥这样的人物,平白无故受了自己这么一个大恩,若不表示一二,恐怕他必坐寝难安,自己便如了他的意。况且张大哥的武道和阴阳太极两仪之道确实博大精深,玄奥异常,能聆听他亲自讲解,对自己也是裨益无穷。
“大哥言之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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